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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行動兇吉難辨,若是不能安然歸來,希望你們不要放棄為君主報仇,但若是你們想退出江湖過安穩日子,我也沒有異議。”
議事之處,段憑風關照著一些話,座下數名黑衣人皆面露擔憂神色。聽到這句話齊齊下跪,表明忠心無二。
段憑風知道死士中不乏萌生退隱之意的人,吩咐道:“我走後,刑室的人放了吧,他們本該有自己的自由,是我太過執著。這次行動可能會遭遇不測,不想留下遺憾。”
死士略有些詫異,但還是恭順沒有異議,異口同聲道:“是。”
段憑風的話裡隱隱透著一種告別的意味,無人知道段憑風心裡在想什麼。六年的光陰改變了很多人,卻只有他還在堅持著最初的信念,雖然在他人看來這是個無望而愚蠢的信念,但他堅持著。
默霜千盼萬盼,終於到了走的那一天,總算要和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說再見了。山洞出口處,鐵奴“依依呀呀”地比劃著,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不捨,還指指默霜,很鄙夷的樣子。
看著鐵奴的表情,默霜心裡發毛,側過臉,“他說什麼?”
“他說,你這個人不可靠。”段憑風淡笑著答道。
默霜撇撇嘴,並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這裡的每個人都討厭她,見怪不怪了。鐵奴說完後背過去搗鼓起牆上的岩石,段憑風伸手把默霜往身邊拉了拉,“後退些。”
就這麼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默霜的手頓時觸電像一般縮了回來,心跳又開始莫名加快。段憑風見她神色慌張,也不知道她為了什麼,只是道:“鐵奴在開密道,會有些動靜,你小心。”
“恩。”默霜剛剛應答完地面就開始震動頭頂上有一塊石板再緩緩移開,塵土紛紛往下掉。默霜抬手擋著,被嗆得咳了兩聲。
段憑風上前,對默霜道:“你呆會小心腳下的路。”
“知道了。”默霜的拿劍的手在面前揮了揮,“快走吧,我要被嗆死了。”
兩人縱身躍上這個密道,密道里的路根本看不清,身下的門不多時便被鐵奴關起來,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默霜明明很小心了,可是密道的路坑坑窪窪,走幾步就被絆一下,好幾次撞到了段憑風的後背。幾次下來,段憑風忍無可忍了,停下身子道:“你帶火摺子了嗎?”
“我以為你會帶。”默霜埋怨道:“早知道這麼暗,你為什麼不帶啊。”
“我不需要,這裡的路太熟了。”
“你……”默霜還想再說兩句,段憑風就在黑暗中摸索到默霜的手牢牢抓緊,“駱坤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教出這麼笨的徒弟。”
默霜自己也許都沒感覺到臉上泛出紅暈,理直氣壯地狡辯道:“誰說的,我師兄很厲害。”
“師兄?駱坤還有徒弟?”
“呃,是啊,只是不在了。”默霜自覺說的多了,三言兩語掩蓋了過去。
默霜和段憑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密道的出口不一會就到了。段憑風用力推開出口的石板率先攀上去,回身要拉默霜。
默霜擺擺手,“我自來就可以了。”
“隨你。”段憑風起身走開。
待默霜爬上來的時候段憑風不知道去了哪裡。默霜四下看看,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直到看見那殘破的神像後才想起來,輕呼,“這是破廟。”
快步走出破廟,段憑風正在岸邊洗臉,回頭看見默霜,忍不住笑出來,但又立馬克制住,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麼也藏不起來。
看見段憑風奇怪的神色,默霜走上前向水裡一照,發現自己被塵土弄得灰頭土臉,本來的面貌都看不清了,這下她算是明白段憑風為什麼要洗臉了。
“這條密道是你發現的?”默霜洗完臉用袖子擦擦,轉身好奇問道。
“六年禁足,我已經把這裡摸透了,無意間發現了這條密道通往山洞。”段憑風指了指廟前的花叢道:“他們就是從這裡出發的,花叢裡藏了木筏。”
“怪不得。”默霜看了看平靜的湖面,想起當初擺渡的陸烈,心底一陣感慨。
這裡就是默霜和段憑風初遇的地方,青河鎮的破廟。破廟前的“美人淚“開得正盛,默霜不由想起陸烈的死。陸烈身上粘著”美人淚”的花瓣,想必死前是來過破廟的,只是為了什麼卻不得而知。
怕觸及段憑風的痛楚,默霜一直沒有問起陸烈死的事情,心裡的疑惑也不得解。再次來到這裡,倒是段憑風自己說了,“陸烈是誰殺的我一直沒有查出,但我明白,要不是我派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