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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僕人早被遣令一旁,靈堂上靜的能聽見白蠟燭燈花炸開的噼啪聲。
“看著你父輩的靈位!”
老太太一聲厲叱,面上怫然一片。“想我嵇家幾世榮華,本該子孫滿堂,人丁興旺。卻因為大大小小的戰爭葬送了無數人命,如今只剩得你一支獨苗,可你卻還要去送死!”
連杏奶奶頓了頓,接著道:“嵇家歷代鎮守北澤山脈,為北祈皇室做了多少貢獻?可到頭來,也不過盡得一個‘忠烈滿門’的稱號。你父親去世前讓你專心學習旁藝,遠離正修道門……”
說到這她忍不住捶胸頓足,氣得連連砸柺杖,大聲呵斥:“而你!你這個不肖子孫!竟然不顧父親遺言,揹著我去參加測試!我嵇家竟出了你這麼個犟種,你這個目無尊長、大逆不道的逆子!”
那少年仍沉默不語,被訓斥地低下頭來。
“你今日就在這靈堂上反省,不願認錯就給我一直跪著!”
老太太看他那一語不發的樣子,直氣得頭疼。又不禁想起他的父親來,當年也是這麼個冥頑不寧的性子,心中愈發來氣,“嗙!”地重重砸了下柺杖,扭身離去。
……
靈堂上的蠟燭開盡最後一次燈花,奮力一亮後便熄滅下來。白色的素縞反射著清輝,只剩下滿室月光冷冷照著。
堂壁上的影子被拉得又細又長,諾大的空間讓他隱隱覺得眩暈。就好像天地間,只剩得下這一室的月光留在心裡了。
嵇若先一聲不吭地跪在地板上,北方三月的風呼呼帶著涼意。少年俊秀的臉上忍著疼痛,眼神倔強地灼灼看著父輩的牌位……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早上七點更新,有存稿,不坑。
☆、近日安穩
連江城還沒有從熱鬧中沉靜下去,這次的靈脈測試出了不少好苗子。家家戶戶都在議論著測試中合格的人家。女人們挎了菜籃子,聚在菜街上八卦別人家的家長裡短。
一穿暗紅色交領長襖的婦人湊過來:“哎,你們聽說了嗎?白家的小少爺昨天測試居然有十一條靈脈!”
“哎呀,聽說了聽說了,還是個劍修的好苗子呢!”
有人嘖嘖稱羨,為白家的將來狠狠遐想一把:“等以後白家小少爺劍修學成歸來,受聖上親封了劍師,那白家就是世家了!”眾婦人頓時眼放光芒,那“白”姓都變成自帶金邊的了。
大夥繼續八卦:“還有還有,藺家的丫頭資質也很不錯,九條靈脈呢!”
“真的吶?那藺家真是有福了。”眾婦人七嘴八舌交贊著。
一位粉臉細眉的婦人將菜籃放好,低頭小聲道:“哎,聽說典家那個也合格了。典家人命還真好,雪地裡都可以撿個修士。”
“就是,不過也才剛好合格而已,差藺家丫頭差遠了!”一吊梢眼婦人尖著嗓道。
這時有人朝四周快速掃一眼,急忙說:“噓!……你可小點兒聲。要是再像上次那樣,被典家那個潑辣貨聽到,她不得又給你撕翻了天去。”
“嘁!”吊梢眼婦人撅嘴擺過頭去,臉上滿是不屑,但也不敢再作聲。
話題至此陷入了小小的尷尬中,先頭那個粉面婦人又提話茬:“昨天可沒見嵇家的小世子去參加測試。”
有人作了然說:“嵇家世子肯定不用參加測試,直接去修習,門派自隨他挑!”
又有人說:“那也不一定,這代的嵇家可是隻剩一支獨苗了。定是要留下來修習旁藝,繁衍人丁的。”
還有人謠傳,嵇家世子是因為靈根不合格才不敢去云云。說這話的人被其他婦人一頓好罵,嵇家世代修習正道,資質優秀,怎麼可能會出現廢物呢?
典家
小隻清早練完喬媽媽教授的鞭法,神清氣爽地去孃親屋裡進早膳。
湯採香正在屋裡調著鋪子裡新進的香料,屋內青煙嫋嫋,圍著紗帳慢悠悠飄散。正中心有張黑漆小几,置了只青黑色的浮雕小鼎,四周繪著精緻的靈紋。一位著紅色牡丹襦裙,腰繫金絲帶的美人正拿著靈筆,專心致志地繪著符紙。
典小隻屏住呼吸,靜靜坐在一旁觀看。在這個家裡,典老爺是江州數一數二的釀酒師,有三條靈脈,並且在臨安的五邑館修習過制酒。而美人孃親湯採香則有兩條靈脈,修習的是制香技藝。
典家有著好幾間香料鋪子和酒肆,也算小富之家。爹爹制的甘露堂還被作為太清教的祭酒。這可不是一般的釀酒師能做到的,正修門派的祭酒對酒質、靈韻、口感都有一套極為嚴格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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