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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諷笑容的男子,他的臉上深沉的化不開的沉重的悲傷。
從沒有見過一個人這麼難過的樣子。
楚媚彷彿忘記了自己置身在馬車之中,只是呆呆看著幻境之中的拓跋諶。
傳聞,拓跋諶最心愛的女子名為柯瑜,她跟隨著他,不論他去哪裡,哪怕是戰場生死之境,也寸步不離。
然而三年前一場大戰之中,柯瑜為拓跋諶而死。據說那箭是射向拓跋諶的後心窩,但是那個彷彿他影子的女子毫不猶豫擋在那跟箭矢前面。
一箭穿心。
那場戰爭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新晉王朝贏了。
但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個名為波羅的小國,徹底滅國,據說屍體壘滿了整座波羅城,血流成河。
那一日,他殺了多少人,不知道。但是那一天,正是月圓之夜,波羅上空的月亮都被沖天的血氣染成了血紅色。
那一戰之後,拓跋諶再沒有上過戰場。
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人已經漸漸忘記了這場戰爭,回京後的拓跋諶狂妄跋扈,張揚不羈,再也不理軍事。
他真的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才放棄兵權嗎?
怎麼會呢?他可是拓跋諶。是因為他的殺氣已經開始侵蝕他的大腦,這個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男人,揹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不能再殺人。
在那屍山血海之中,楚媚看見拓跋諶最終抱著柯瑜回到城池上,在一個骨灰盒面前沉默了很久。
“王爺,三爺死了,現在連柯姑娘也死了,都死了!”那時候的墨焰還只是個稚嫩的少年,哭的臉上兩條明顯的淚痕。
拓跋諶卻笑了,那是楚媚見過的,非常熟悉的嘲諷的笑容,“一生征戰,為不墮拓跋皇室威名。我的愛妻,摯友,全部為了拓跋二字而死,但最終卻是這兩個字將刀口對向他們。呵,拓跋。”
他唇邊笑意譏諷,眼中的血色漸漸褪下,變成那漆黑一片的幽冷。
區區小國,怎會讓他折損至此,不過是因為他忠誠的皇室,忠誠的朝廷,背叛了他而已。
拓跋諶,整個新晉王朝有一半的國土是這個男人打下來的,權傾天下,功高震主,誰敢說不忌憚他?
這,就是拓跋諶隱藏在心底的痛楚嗎?楚媚怔怔看著,他是那麼驕傲的男人,但是這一刻,他看見他的身影那麼孤獨。
驀地,楚媚眼前一黑,因為陷入幻境而消耗太多的精神,陷入昏迷。
而本來狂暴中的拓跋諶,楚媚的鮮血卻彷彿最清涼的解藥,讓他暴躁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經過這番折騰他們兩個都衣不蔽體,暈過去的楚媚並沒有看見,拓跋諶赤裸的上身,原本光潔的面板上漸漸浮現一個血紅色的刺青。
那紅色不過一指長,蜿蜒盤旋,似乎是一個龍的印記。但是隨著拓跋諶恢復平靜,那血色印記也消失不見,就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
這一夜,很不平靜。最開始馬車裡的動靜讓守在外面的幾人都非常擔心,但是突然就安靜下來,因為楚媚的吩咐,也沒有人敢進去檢視。
楚媚是被肩膀的刺痛疼醒的,大腦一陣昏昏沉沉,就像是幻術使用過度的感覺。
肩膀上凝固的血牙齒印,揭示著昨晚上的一切都不是做夢。楚媚正想起身,發現拓跋諶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
他的臉擱在她的肩窩裡,楚媚微微偏頭就看見他的側臉。英俊的臉龐安睡的樣子格外好看,沒有那冷冽的眼神,沒有那譏諷的冷笑,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很具迷惑性。
就在楚媚怔怔看著的時候,那雙閉著的眼睛突然刷的一下睜開,眼底的冷厲一閃而逝,在看清楚媚以後恢復了淡然。
“王爺。”楚媚回過神,嬌嗔道,“王爺昨晚可真是嚇死媚兒了,看爺那樣子,還以為爺是要吃了我呢。”
說著,楚媚小心翼翼從拓跋諶懷中挪出來,肩膀肌肉拉動,楚媚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喊疼。
拓跋諶看見她肩膀上的傷,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青蓮,把我的藥箱拿過來。”楚媚撩起車窗,喊道。
外面青蓮隨時待命,一聽楚媚吩咐,立即去她的馬車裡拿了藥箱過來。
楚媚對著拓跋諶笑吟吟道,“第二排靠裡的那個藥瓶,白色粉末的,幫我塗一下。”
平時楚媚自然不敢指揮拓跋諶,但是這傷可是他咬的,該他負責。
果然拓跋諶並無二話,難得地主動拿起藥瓶,幫楚媚塗藥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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