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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就算在尹家再不濟,也還是會自己做些精緻小菜打打牙祭的。”青顏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門吱呀地一聲開了。
青顏和竹嬈望過去,正對上尹封城一雙警惕的眼睛。尹封城看到是他們,趕忙藏起聚好靈力的右手,悄悄融掉手上的冰。臉上的表情來不及整理好,硬生生將嘴角拉上去,看上去笑得滲人。
竹嬈看到徒弟,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上去,尹封城連忙躲開,生硬地道:“青顏姐你們怎麼來啦?”她看了一眼碗碟,又尷尬說道:“那個,我在審神司忙得很,很久沒有下廚了,我都上酒樓吃,呵呵。”
竹嬈撲了個空,很是不高興,他懷裡的寶寶被弄醒了,咿咿呀呀地叫喚,看到尹封城,撲騰著小手小腳朝尹封城“求抱”。
“這是我們的兒子,大名還沒起好,取了個小名,叫球球。”青顏高興地向尹封城介紹自己的大胖兒子,竹嬈也走近了一步給尹封城抱。
“球球真是可愛啊!”尹封城這才笑地自然了一些,可抬起的手懸在空中頓了頓,最後卻只落在球球的臉蛋上,輕輕點了一點。
球球的手腳還在空中撲騰,尹封城覺得更是尷尬了:“對了我是中途跑回來拿借閱卷宗的名冊的,我在審神司管卷宗室,呵呵,今天議會要用,我給忘帶了,得趕緊回去,耄耋還等著看呢。那個,青顏姐,不好意思啊……”
青顏和竹嬈面面相覷,也不好意思再做停留:“快些去吧,別讓度靈使怪責了,靈武大會期間我們就住在平寧城的永安客棧,有空記得來找我們啊。”
“嗯嗯!”尹封城找到名冊飛快地跑走了。
明明一肚子話想跟尹封城敘舊,青顏和竹嬈很是不快,但轉而又理解了她的躲閃,無奈地離開了。
尹封城拿著名冊在平寧城的街上奔跑:“快點,要快點兒,耄耋老頭還等著呢,快點呀……”
她自言自語,說著說著,禁不住哭了滿臉。
☆、休提當年愛與恨
尹封城一口氣跑回審神司總部,跑了一路,哭了一路。情緒還沒有恢復過來,卻剎不住車一頭撞進議事廳,連門也沒來得及敲。
議事廳裡各大重使小吏被這個唐突的女子打斷了討論,一併齊刷刷地看著她。
“我……走錯門了,這就走……”尹封城的習慣還是沒改,她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連帶鼻涕也一併抹走。轉身走到門口,想起來名冊還沒交給耄耋,又轉身回來,垂著腦袋快步走回去,將名冊往議事廳正中央坐著的耄耋身前一擱,掉頭竄出門去。
“給我回來,每週的例行議會你這個卷宗室管卷使不用參加嗎?!”幾個參會的前輩在身後喊她,她聽見卻沒有回頭,一直走出了審神司,走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靜地很,寒風刺骨,沒有人願意在街上待,尹封城吸了吸鼻子,慢慢冷靜下來。忽又見到街道拐角處一隻大熊貓鬼鬼祟祟地朝她打招呼,那隻大熊貓她認得,是竹嬈滾滾。
她好奇地走過去,滾滾發出“吼——吼——”的聲音示意她跟它走,尹封城跟過去,一路跟到了城郊的小樹林。
樹林裡四下無人,尹封城到處看了看,竟看到不遠處一顆大樹下趴著個小嬰兒,走近一看,那不就是早上才見到的,青顏和竹嬈的兒子球球嗎?
這麼冷的天他們怎麼會讓一個小嬰兒自個兒在樹下玩呢?難道是他們遭了埋伏,讓滾滾來求救?
尹封城想不了那麼多,三步兩步過去小嬰兒那裡,可就在離球球不到兩步的地方,她遇到了埋伏,左腳被繩子套住,整個人頭朝下被吊在了樹下。
她上一次遭遇埋伏還是三年前在麒麟山的時候……
“誰?!放我下去!”她忙聚集靈力,胡亂發了幾通攻擊,周圍眼看著就累起了半人高雪障,可對於脫困,根本無濟於事。
她正準備喚雪天鵝過來,卻看到是竹嬈悠然從樹後面走了出來。
看到是竹嬈,她心裡鬆了一口氣,但這樣被綁著,生生讓她想起了三年前的事,很不舒服。
“師傅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她朝竹嬈喊道。
竹嬈不慌不忙地將球球重新背到自己胸前,盤腿往樹下一坐,幽幽地道:“我不跟你扯什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老話,我只問你為什麼師傅歡天喜地地來見你,你卻這麼冷漠?為師很生氣,後果……哼。”
尹封城並不是有意對他們冷漠,只是這三年鬱結難抒,已經習慣了這張外人看起來冷漠無比的臉。她也覺得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