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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阿夜,我餓了……”
泡麵加雞蛋,家裡只有這些東西了。
面煮好,陳佳煦默不作聲地埋頭吃,阿夜坐在他面前,吃到中間,他抬頭:“只喝了酒,沒吃幾口菜,當時沒覺得,回來就餓了。”
阿夜點頭:“吃吧。”
他忽然問:“不想知道我今天去哪兒了嗎?”
阿夜一愣。
開門那會兒,心裡有些慍怒。莫名其妙。
現在阿夜倒是清醒了——她不過是他的房主兼做保姆,何必因為他深夜歸來而生氣?
阿夜站起來,涼涼說:“吃完鍋碗都放在這裡吧,我明天收拾。”
說完,她回房間去。
陳佳煦愣愣的,失落襲來,他挑起碗裡的麵條,突然覺得沒了味道。
媽的,又哪句話說錯了?
站在阿夜房門口,陳佳煦說:“給我把鑰匙吧,這幾天我可能都會回來得晚一些,不想吵醒你。”
阿夜在房間裡翻了下身子,沒應。
陳佳煦悄悄關上門,此後再無聲音。
第二天一早,阿夜起床時陳佳煦並沒有起,一起跑步那話她原本也沒當真,便就沒叫他,自己一人跑完去買菜,回來時竟見陳佳煦下樓,還是蹲在樹下跟老人下棋。
阿夜在附近停留,下棋那老爺子這次眼尖先看到她,偷偷對陳佳煦說:“小子,你媳婦兒回來了!”
陳佳煦聞言回頭,便忙著跳下石柱,對那老爺子說:“別當她面這麼說,丫頭臉皮兒薄,聽不得!”
老爺子笑:“行了!趕緊回家吃飯吧!”
看陳佳煦走過來,阿夜這邊也重新邁動步子回家。
路上陳佳煦沒開口,她先說:“配鑰匙的沒開門,中午走時我再去配了,把鑰匙給你。”
陳佳煦胸腔湧進一股暖意,撐得滿滿的。
他樂呵呵跟著:“嗯,不急!那今天早上吃啥啊?”
“小米粥。”
“又是小米粥?”
“不吃?”
“誰說不吃了!”
早上吃過早飯,陳佳煦卻要先出門一趟,走之前阿夜在洗衣服,他叼著煙,道:“我出去一趟,中午你出門配鑰匙順道去一下門口那條街上的遊戲廳。我留你一個電話,到了打電話。”
阿夜應了聲好,他就走了。
中午頂著烈日出門,阿夜額頭出了一層汗。
配鑰匙的在小區門口搭了個鐵皮房子,裡面連個風扇都沒有,活像一個桑拿室。阿夜在大太陽下等了幾分鐘,鑰匙配好就揣著去陳佳煦說的那個地方。
到了地兒,進門,空調的涼氣吹來,一瞬間緩和了她身上的燥熱。
這間遊戲廳門口放著幾臺遊戲機,裡面卻是寬闊的檯球廳。中午熱,又快到飯點兒,人不多。坐在門口遊戲機前的一個人見她進來,抬頭看了一眼,道:“幹嘛呢?”
阿夜頓了頓,道:“找個人。”
那人腦袋頂光了,年紀不大,卻一臉褶子夾肉,扯著煙嗓:“找誰啊?”
阿夜道:“陳佳煦。”
“誰?”
“陳佳煦。”她又一字一句重複。
那人揮手:“不認識!”
阿夜皺眉,想起陳佳煦的話,急忙摸出他留的電話,拿手機撥過去,沒多久,那邊響起一個粗曠的聲音:“誰啊?”
“你好……我找陳佳煦。”
“啊?啊!找陳公子啊!您稍等哈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了,阿夜和門口的禿頭眼對眼。
接著,就見檯球廳左邊一個廊道里衝出來一個高個男人,三步兩步到跟前,一巴掌拍到門口坐著的禿頭腦門上:“他媽的不長眼啊!來找陳公子的!”說著又連抽幾下,“找陳公子!陳公子的!真沒眼色!”
阿夜看得肩膀微微一聳,那禿頭抱著腦袋苦著臉:“不……不知道啊!不知道陳公子全名叫啥啊!”
高個男人啐一口他:“滾滾滾!”這邊,秒換一張笑臉對阿夜,“喲姑娘,別在門口站著了啊!進來吧,陳公子吩咐過了,我帶你去找他!”
阿夜看了眼腦袋通紅的禿頭,跟這人往裡走。
廊道里面還是檯球廳,只是比外面的裝修看起來更精緻一些,顯然收費也不一樣。
穿過眾個檯球桌,男人來到一扇門前,開啟門,裡面有人在,煙味濃重。
陳佳煦就坐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