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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下人耳邊嘀咕了兩句,便走開了遠遠看著,那羊圈臭烘烘的,他可真受不住。
那下人得令,扔了個饅頭進那羊圈,一邊“恰好”就將那饅頭扔在那一堆糞便之中,一邊喝道,“來來來,叫花子,這是貴人賞你的饅頭,拿去吃了。”
慕容翰自瘋了之後,早已成了紫蒙川人人爭議的物件,如今丞相親臨“探望”,眾人早已過來湊熱鬧。莫淺渾認定了,如今這麼多人在場,若是他慕容翰竟能將那饅頭吃了,那便是真瘋了無疑。
慕容翰竟真的抓起那饅頭就咬了一口,還吃得津津有味,連莫淺渾看了都覺得胃裡翻騰。再看過去,卻發現那饅頭不知為何竟是掉在了地上,然後便看到宇文櫻衝了出來。
宇文櫻衝過來,發現自己看到的竟是這麼一幕,心疼不已,只哭著喊了一聲“師傅”,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慕容翰也真是瘋了,徑直將宇文櫻推倒在地,一邊怪她搶了自己的饅頭,一邊撿起那饅頭接著吃。看著宇文櫻哭著跑開了,莫淺渾也終於放心了,這慕容翰果真是瘋了無疑,回去報告首領又是一件功勞,少不了又能得些賞賜。
宇文櫻直哭著騎馬到了老哈河邊。紫蒙川地勢靠北,自然已經草木皆枯,宇文櫻內心本就為慕容翰瘋癲之事鬱悶,如今見這副蕭條景象,只覺得越哭越難過,卻見自己眼前突然多了塊手帕,原來是阿孃尋過來了。
“你這孩子,都十四歲了,眼看都成大姑娘了,還哭鼻子,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話。”
宇文櫻見到阿孃,只覺得內心更加委屈,一下撲在她懷裡抽泣,“阿孃,師傅……他明明是個大英雄,如今卻淪落到這步田地……”
伊娜聽了女兒的話,自己也不禁流下了淚來,眼見女兒抬頭望著自己,擔心她多想,忙轉過頭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只這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宇文櫻漸漸大了,哪裡還不明白孃親心中的想法。剛開始還不知,只突然有一天發現,阿孃總是做那些費時費工的中原點心,還每次都多做了,讓帶給師傅和那些一起習武的哥哥弟弟們。再想著自從師傅來了之後,阿孃整個人笑漸漸多了,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阿孃,我知道你也關心師傅,前陣子好幾個晚上我都看見你趁著沒人,偷偷出門去看師傅,也不走近,就自己看著師傅流淚。阿孃若喜歡師傅,那便喜歡就是,阿櫻不怪娘,就是心疼娘……”只她話還沒說完,又哽咽了,只嘴裡含糊不清還唸叨著,“師傅這樣好的人……阿孃喜歡他……也是應該……可他總是命苦……你說慕容部的人該是多狠心,竟連師傅這樣的人也容不下……”
伊娜聽了女兒這話,只撫著女兒後背,那淚水也似斷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第9章 來歷不明的少年
另一邊,被宇文櫻譴責極其狠心的慕容部終於有了動靜。正如慕容恪所想,燕王慕容皝一旦準備往北攻打宇文部和高句麗,便想到了自己流亡在外的兄長。慕容翰對於攻打宇文部的重要性自不用說,而今他就在宇文部,若能使其反正,慕容部無疑減少一大阻力。同樣,攻打高句麗也需要慕容翰。早在十九年前,慕容翰就多次與高句麗交戰,深知高句麗的戰法戰術和地形特徵,若能將慕容翰召回來,則事半功倍。
燕王召慕容翰回來之心已定,只等派人去宇文部打聽慕容翰近況、探探他的口風就是。部落之間要打探訊息,在朝官員自然不能依靠。任他多麼精明的文臣武將,想不引人注意都不可能。要說最合適的,還是商人,既懂當地的風俗,又可藉著賣貨進貨的機會接觸各色人物,正大光明地打聽訊息。
當天,燕王接見了一名叫王車的晉國商人。一日後,王車帶領的商隊便由棘城出發,他們要趕在第一場雪來臨之前,趕到紫蒙川去收購牲畜、獵物和人參,同時給那些草原上的人們帶去中原的鐵、鹽和衣帽。只是此行,王車卻還有另一個任務,那便是在紫蒙川找到慕容翰唱一首歌給他聽,那歌名叫《阿幹歌》,是這麼唱的:
阿幹西,我心悲,
阿幹欲歸馬不歸。
為我謂馬何太苦?
我阿幹為阿幹西。
阿幹身苦寒,
辭我土棘住白蘭。
我見落日不見阿幹,
嗟嗟!人生能有幾阿幹!
王車只知阿幹在鮮卑語中是阿哥的意思,只那歌詞唱的是什麼,他卻完全不懂。只是離開的時候,燕王再三確認,只需他哼唱出來,慕容翰自能聽懂。只是哼唱首歌,也不會引起宇文氏懷疑,自不用擔心,王車想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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