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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給任何人提過,甚至連想都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廖光惠離我實在是太遠太高,太過於遙不可及。
我這個人是一個比較感性的人,不到勢必翻臉的最後那一步,我真的不願意提前去設想。所以,我也從來沒有直面過自己的夢想與現實的殘酷衝突。而今天,險兒居然非常直接,甚至有些殘忍地把我一直努力壓抑著的這一面給揭了出來,我無法面對,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除了震驚之外,我的心底甚至有著些許的憤怒。我就像是一頭驢子一樣,被背上那根無形的鞭子催促著向前不斷奔走,卻無力反抗。
因為,無論是現在的險兒也好,還是以前的小二爺、地兒、武昇、袁偉也好,他們都是我的兄弟,而且他們是真心真意地為我好,只是他們的好都太自以為是了。有些時候,他們讓我感到無所遁形,我一直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某些方面,卻在他們的步步緊逼之下,逐漸顯露出來,讓我不得不去面對那個我根本就不想面對的自己。
但是,我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是我的兄弟,而且是我最好的兄弟。
在這樣的壓力當中,似乎唯一可以留給我的路途,只有屈服。
極度複雜的心態之下,我低下了一直與險兒對視的目光,耳邊卻傳來了險兒淡淡的一句說話:“不管你怎麼選擇,只要我不死,我就站你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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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看球賽時的對話之後,我和險兒之間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氣氛裡面。
我不怪他,更談不上恨他,就是覺得有些不開心,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略帶點神經質的不開心,還有些生氣。
打拼3 第二部分(14)
現在想起來,這樣的不開心也許是因為我的不敢面對和嫉妒。險兒說出來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是把一個長期隱藏的我剝開來,血淋淋地送到了我的眼前,讓我無地自容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種被揭開的痛楚,是他難以瞭解又是我一時難以承受的。
所以,我嫉妒,我嫉妒他活得比我灑脫,比我自在。我給予了自己太多的束縛,卻又一直無法解開。也許,當時的我就意識到,窮盡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像險兒這樣隨性不羈地活著。
在這種生氣和不開心中,我有幾天對險兒總是不冷不熱,愛理不理。
他沒有和我計較這麼多,還是一如既往地尊重我,或者說是包容我。
這也讓我幾天之後的後悔與愧疚,更加深了百倍。
就在那次談話之後不久,我們終於再次得到了家裡傳過來的訊息,電話是地兒打過來的。我可以回家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讓我們歸家情結越來越濃的同時,也慢慢撫平了那瘋狂一晚所遺留下的許多痕跡。人們開始慢慢忘卻那晚的血腥,坊間的各種談論也不再像剛開始一樣鋪天蓋地,版本不一。在廖老大、樊主任等朋友的活動下,除了胡瑋之外,小二爺和地兒幾個都出來了,三哥那邊的人除了團寶與阿標也基本上出來了。
雖然還沒有到了無痕跡的地步,但在各種力量的大力斡旋之下,大事已經化小。
而我,這個窩在武漢萬松園某個小小房間的流子,也終於得到訊息,可以回家了。
兄弟、江湖、金錢、大哥,那個無比熟悉的世界在一瞬間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但是我卻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快活與開心。因為,在知道我可以回去的同時,地兒也告訴了我們另一個壞上百倍的訊息。
險兒回不去了!
也許不是永遠,但是短時間之內,他是絕對回不去了。
那兩聲槍響,揭開了送他遠行的序幕。為了給大眾一個交代,也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和形象,在顧及、權衡了各種關係與人情之後,場面上的朋友們把險兒和胡瑋、團寶一起定為了此次事件的典型。而且他還是情節最為嚴重,最應該嚴懲的那一個。
聽到這個訊息,我整個人呆在了那裡,因為得知自己可以回家而湧起的快樂,頓時化為烏有,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我的想法是幾個人出來,就應該幾個人回去,老天卻又一次給我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兩個人有伴作陪,一起躲災都是這樣的煎熬與難捱,何況是一個人,更何況是險兒那樣的一個人。
這些年的江湖生涯已經徹底地改變了我們,從頭到尾,我們每個人都早已經成為不折不扣的流子。不管在哪裡,什麼時候,要想吃碗飯,除了打流我們已經作不出其他的選擇了。
一個像險兒這樣性格的流子,孤身漂泊在外,他即將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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