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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我娘還追著說這一圈打完嘛,可那三個跑的比兔子還快,也難怪,有我這張死沉死沉的晚娘臉在客廳裡擺著,稍微體質差點兒的人都扛不住啊。
保姆溜了,我娘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像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其實我娘不老,我們鄉下人結婚早,她今年才四十六而已,這些年居頤氣、養頤體,內服膠原蛋白外用內毒桿菌,把她算在風韻猶存的成熟系美女裡也不是太勉強。
但此時此刻,她雖說全身華服美鑽,卻透出一絲說不出的蒼老。
我張了張口,準備好的那一肚子話卻一句也說不出,憋了好久才吐出一個字,“媽……”
她表情淡淡的,“你這孩子,太任性了。”
我瞭解我娘,她越是平淡,就說明心裡越是難過。我不希望她這樣,她若是能哭出來,我會放心許多。
我撇嘴,“我爸都跟我說了。”
“說什麼了?”
“他說……不會跟你離婚的。”
“哦……”我娘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奇詭,“就這麼點破事兒,還值得他特意跟你說。”
我咬了咬牙,“他說不跟你離婚,你就算了麼?”
我娘迅速抬起頭,看著我不說話。
我繼續道:“你就不想他離婚?你又不是沒有錢!離婚了還能拿一半股份呢!”
我娘怔怔的看著我,忽的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你這孩子,哪有勸自己父母離婚的!”
“離婚了你還可以再找一個嘛,”我決心豁出去了,把瘋言瘋語進行到底,“你身材還是很好呀,又有錢,一定可以找到小白臉。我不介意的呀!”
我娘連嘴巴都張大了,手高高的舉著指著我,舉著舉著,手縮回去,捂住了臉。
長這麼大,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我娘哭。
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無聲無息的流眼淚,我不知道別人會怎樣,反正當我看到一滴眼淚從我孃的指縫中慢慢滑落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如果我不為了她做些什麼,那我真的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兒。
我走過去,摟住她。我說,媽,你打算離婚麼?
她幾乎是本能般的立刻搖頭,又嗚咽著說絲絲,你媽沒用啊,防了大半輩子還是沒防住……我就知道,你爹一直就想要個兒子……
我終於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我爹風流成性,就算再喜歡這個女人,也從未打算要讓她的存在露白;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女人居然懷孕了,並且在沒有得到我爹允許的情況下,一個電話打到了我老家!我娘接到了電話,於是偽裝了十幾年的幸福便再也持續不下去,在老家鬧了一次,在上海又鬧了一次,直接把我爹逼去了廣州。
至於我爹之所以會來三亞找我,想來是他覺得我一定能勸服我娘——他向來覺得我既現實又懂事,肯乖乖的和沈恪訂婚就是最好例證。
但他還是不夠了解我,我現實我懂事,只是因為我不在乎;可人活在世上,總是會有那麼幾個你在乎的人、有那麼幾個你願意做出一切事情去維護的人。比如我娘,再比如,于慧。
我想我會願意為她們做任何事。
***
我和于慧一起到的廣州,在飛機上我倆就已經商量好對策了——開始我們還想著是不是把那女人約出來談,但我擔心會打草驚蛇,要是讓這女的跟我爹串通上了就有些不好辦,我爹那是千年的蛇精、還是蟒蛇,皮粗肉厚門檻精,我不是他的對手。
我們決定直接找上門去。
于慧在廣州有哥們兒,是警署的,我們現在對這女人的底細那是一清二楚,她除了在大學裡任教,還單獨經營著一家書吧。
美國鄉村風格的裝修,湖藍色的布藝沙發,隨意擺放的靠墊,無處不在的書和雜誌以及濃濃的咖啡香,果然是好有品位,比我娘那樣的暴發戶女人那檔次高出的絕不只一倍兩倍。
我和于慧找了張靠牆的桌子坐下,于慧一邊端詳桌上的燭臺一邊說,在廣州,像這樣大小的沿街鋪面,一個月租金少說也得三、四萬,喲,這燭臺果然是英國產的。
我嗤笑一聲,說你再看看那蠟燭,要是蠟燭也是英國產的,我今兒什麼也不幹了,站起來就走。
于慧也樂了,說我知道這蠟燭一準是你們家生產的,可你用得著這麼時刻不忘麼?
我撇嘴,說我當然要時刻不忘,眼瞅著就要有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鬼來跟我搶蠟燭了。
于慧嘆氣,說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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