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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雍正粉彩,不是破盤子。”沈牧梵挑眉糾正道,“同類藏品現存只有一件在美國博物館。”
嚴徵跟他是摯友,知道他鐘愛雍正粉彩,不過聽他如此嚴肅認真,仍舊嘖嘖兩聲,“你還真是痴迷到家。”
沈牧梵不置可否,雙手交疊在腿上,耐心等著拍賣按步進行。
雖然在場多數人是衝著粉彩盤來,但能出現在佳士得秋拍上的其他東西也價值不菲,上半場齊白石書畫和宋代青銅均拍出了高價,下半場嚴徵則以2800萬港幣摘下畢加索油畫,把拍賣會推向高…潮,在拍賣師宣佈拍品歸屬後,他照規矩站起來接受其他嘉賓祝賀。剛坐下,就聽到沈牧梵揶揄地問,“我怎麼不知道你對油畫也有興趣。”
“沒興趣。”他面上保持著微笑,聲音裡卻有不耐煩,“買來哄老丈人的。”
“真下血本。”沈牧梵輕笑,“就是不知道林董承不承情。”
“不承也送啊。”嚴徵無奈地聳肩,“誰叫我想娶人家女兒呢。”
“想娶還不容易,直接飛去拉斯維加斯找個小教堂註冊,我可以自掏機票幫你們做鑑證人。”
“我倒是想,可人家是超級孝女,一定要他爸同意才肯註冊。”說起思想古板的女友,嚴徵一肚子火,“有時候真不曉得她是那個朝代穿越過來的,怎麼那麼保守,就連婚前那啥也不同意,非說要留在結婚夜。”
“不滿意就換一個唄。”沈牧梵故意說,“反正憑你鴻泰集團董事主席的身份,有的是女人想跳上你的床。”
嚴徵切了聲,“要是遇到能換的,早就換了。”
他和林因的感情,沈牧梵比誰都清楚,在心底裡也覺得兩人不合適,偏偏嚴徵一頭陷進去就拔不出來,他能做的,就是陪著喝幾頓悶酒,聽他發發鬧騷,至於勸?算了吧,他自己都剪不斷,又拿什麼立場去勸兄弟?再說,人家好歹還有個未婚夫的身份,他?頂多算比朋友多一點比戀人少一點而已。
兩個被情所困的男人各自陷入沉思,直到主持人報出,“今天競拍的最後一件藏品是雍正粉彩富貴平安盤,編號C781277……”才喚回他們的注意力,抬頭欣賞起臺上的彩盤來。
燈光下,彩盤被轉盤托住做360度展示,盤上牡丹鵪鶉栩栩如生,盤邊天竹壽石細膩入微,吉祥紋飾盡收一盤,釉色通透飽滿,一看便知是雍正官窯的精品,連對瓷器一竅不通的嚴徵都止不住讚歎,“真漂亮。”
然而,當拍賣師報出這件珍品的起價時,包括嚴徵在內的藏家愕然得險些掉了下巴。
“200萬港幣,出家是不知行情還是腦子進水了。”嚴徵奚落道,“他以為賣白菜啊,整個一傻蛋。”
“我倒覺得他挺聰明。”沈牧梵緩道,“將欲取之必先與之。底價低,舉牌的人自然多,價格想不高都難。”
果然如沈牧梵所料,競拍一開始,場上牌子便像打地鼠遊戲裡的老鼠,不斷冒起,不到五分鐘,價格就被叫到1500萬港幣,直逼黑市價。
眼見價格節節攀升,沈牧梵卻一直不舉牌,嚴徵著急得不行,“你怎麼還穩如泰山啊,趕緊出價啊。”
“不急。”沈牧梵輕輕轉動脖子,慢悠悠地說,“該我的,跑不掉。”
又過了幾分鐘,價格已升到1800萬,此時舉牌的人也所剩無幾。畢竟從收藏角度講,這價格已超出同類藏品十幾倍,而如果要倒賣,市場叫價是1800萬,萬一放話的藏家不肯多出,拍下來豈不是當冤大頭。
在一位買家叫出1900萬後,剛才咬得很緊的幾位藏家開始猶豫要不要再加價,看久久無人報價,拍賣師只好照規矩唱道,“1900萬一次……”環視會場,沒人舉牌,他再唱,“1900萬……2次……”
這一次他有意拖長音,希望能給猶豫的買家多一點考慮時間,要知道他們是靠成交價抽傭,能多拍一點,佣金也高點。奈何他語速慢如蝸牛,現場依舊無人舉牌。輕嘆口氣,他安慰自己,算了,1900萬也不錯了,哪知剛揚起手準備落錘,貴賓席裡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音,“2000萬。”
拍賣師眼睛一亮,其餘人也紛紛把頭轉向貴賓席,看清叫價者時,一部分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而另一部分人則是羨慕嫉妒恨,表情精彩紛呈。
拍賣師是認識沈牧梵的,看他出價便估摸這藏品該歸他了,不過出於專業,還是照例問了句,“這位先生叫價2000萬,還有人加……”
那知話未落,一記明亮的女聲便從靠門的角落裡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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