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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相貌清癯的老者攔在獨木橋前面,對面是十幾個農漢婦人,還有一個穿著件新花布衣的女孩,眼中滿是死寂之色,隱約可見兩頰有淚痕。
其中一個拿著長杆菸斗,身材有些佝僂的老漢皺著眉頭好言勸道:“劉先生,你是我們這幾十裡村子的老師,大家都很尊敬你,若是其他事情,我們肯定會答應先生的,但這次二伢子重病,五通神廟祝說了,只有將春梅許給五通神做娘子,二伢子的病才會好,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著唐二家斷根不成?”
那清癯老者大概五十歲,穿著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張開雙手攔住了獨木橋,怒聲喝道:“荒謬得病了就要請醫生治療,怎麼能信這些神鬼邪說今天我是不會讓開的,除非你們將我推下去”
劉老師是下鄉知青,本來有機會回去城裡的,但放不下山裡的孩子,在這裡一呆就是三十年,因此很得附近鄉民尊敬,他這樣攔著不走,倒讓唐家幾房人為難起來。
圍觀的人都指指點點,雖然五溝村很多人信服五通神,但對這個將全部心血傾注在這山溝村寨的老人十分尊敬,甚至不少人以前曾是劉老師的學生,因此並沒有說劉老師什麼,有些人溫聲的勸道:“劉老師,我看就讓他們過去吧,反正就在五通神廟裡住一晚,第二天就能回來了。”
劉老師怒目圓睜,憤怒之下顧不得斯文,竟然脫口大罵:“放屁”
他厲聲說道:“你以為我老糊塗了?只要這女娃到了廟裡,清白就要毀在那廟祝手中,過去多少女孩被逼得瘋了,甚至跳崖尋死,我絕不能看著春梅也是這般下場”
佝僂老漢在山道旁邊的石塊上磕了磕旱菸鬥,又看了一下天色,沉聲說道:“廟祝說的時辰就要到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三子、木頭,你們去將劉先生架開,等事情完結,老漢再親自給先生賠罪”
被叫道的兩個漢子遲疑了一下,不過在村裡,族長的地位是最高的,就連村長都要聽老漢這族長的話,三子和木頭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強行劉老師拉了開來。
劉老師身體瘦削,自然抵不過兩個壯年漢子,拼命掙扎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神色呆滯的春梅在十多族人的陪同下過了獨木橋,眼中竟然留下了兩行清淚。
王鵬宇在外面看著,很多話都聽不懂,不過劉老師說的話和普通話相似,加上蔣源來說了因由,勉強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疑惑,看來這劉老師知道些情況的,等下要詢問清楚才行。
等送親的人過了橋三子和木頭兩人才放開了劉老師,連聲說對不起,然後快速過了橋。
那劉老師先前被兩人架著,還在極力掙扎,現在放了開來,反而安靜下來,兩眼無神的看著春梅等人遠去,潸然淚下。
看熱鬧的村民安慰了他幾句,見劉老師不理會他們,自討沒趣的不多久就散了。
王鵬宇和蔣源來兩人這才走了過去,蔣源來叫了一聲劉老師,這清瘦老者略微回過神,看到蔣源來,伸手擦了一下臉頰,才問道:“源來,你怎麼到這裡了,老師不是叫你在學校看著同學嗎?”
王鵬宇沉聲說道:“是我叫他帶我到這裡來的。”
劉老師看了看王鵬宇:“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王鵬宇淡淡說道:“我是誰不重要,我可能幫得了那春梅,只要劉老師將事情詳細的告訴我。”
劉老師並沒有馬上回答王鵬宇,而是用方言問了一下蔣源來,然後才搖頭對王鵬宇說道:“你幫不了的。這裡的人十分排外,尤其那五通神廟的廟祝,是這裡的土霸王,可憐的春梅,才十五歲的娃啊,就這樣被那廟祝給禍害了,我這個老師竟然一點都幫不了她”
“五通神廟的廟祝?”王鵬宇問了一句。
劉老師整個人蒼老了十幾歲一般,嘆氣說道:“這裡很多人信奉五通神,那廟就距離這裡十餘里遠,在鐵筆峰山腰,真不知道那些村民怎麼想的,竟然會信奉如此一尊邪神,受那廟祝蠱惑,說什麼和五通神結成親家就能得到五通神的庇佑,其實那些送去的女孩子,都被那廟祝糟蹋了。”
“我曾經到縣城報了幾次官,但那廟祝在這裡勢力根深蒂固,結果都是不了了之。我昨晚聽說唐二家的小兒子病了,他們去求五通神,那廟祝竟然說將春梅許配給五通神才能治好她弟弟的病,今天一早就趕過來,可惜還是不能阻止悲劇發生。”
王鵬宇想不到現在這個社會還有這樣愚昧之事,不禁一怒,沉聲說道:“蔣源來,你在這裡陪著劉老師,我到那廟中看個究竟,一定將春梅完好無缺的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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