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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把劉主任叫來，把鑰匙放在他面前：“這是三居的鑰匙。”

劉主任掩飾著喜悅，剛要拿，忽然覺得不對：“怎麼，你還親自給我發鑰匙啊？”

院長嘆口氣：“按照咱院以前的分房標準這三居肯定是你的，可是……我調來時間不長，不瞭解情況，特招時我們答應了給小林三居，現在他就找我要房子，開除他也沒有充分理由，再說咱院現在也需要人才，唉，你家的情況我也知道，小林也是你們科的人，這個，鑰匙給你，你統籌安排。我也希望你這個老大哥幫我分擔分擔。這個時候，我這院長不好當啊。不勉強，回家先和嫂子商量商量。還是從醫院的前途和你個人的長遠發展考慮。”

劉主任笑容一點點消失，拿過三居的鑰匙，心情沉重。

“院長，你什麼意思？”劉主任忍不住問。

“我、我沒意思！”院長忽然理虧地。

劉主任拿過鑰匙，惱怒地：“我看你也挺沒意思的！”

劉主任剛一走進科室，秦副主任就興沖沖迎上來道喜。

“拿到鑰匙了？都不知道怎麼高興了是吧，請客請客！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說句心理話吧，自從住進你讓給我房子，弄得我做夢都夢見劉嫂掐我脖子啊。”

在院長辦“詩意地棲居”（17）

劉主任深深地痛苦，不知怎麼說才好。

秦副主任：“怎麼了？”

劉主任把鑰匙往桌子上一摔：“你說，這個老王，給我鑰匙還告訴我說他答應了林子陽三居了。這房子，我還咋住？”

秦副主任：“不是分給你了，就是你的。”

劉主任：“上會了嗎？應該上會公佈，然後營房科給我要鑰匙，他王有才私下給我，啥意思？你體會不出來嗎？”

秦副主任：“體會個屁！他王有才有什麼本事當這個院長？你還慣著他，你體會了，他可以進退自如左右逢源做老好人！到最後可以什麼責任都不負！鑰匙給你了，就是你的，院長給你的鑰匙，光明正大，你不搭理他的意思，能把你怎麼著？這房子，你可不能再糊塗啊！這是咱院最後的機會。”

劉主任：“那哪兒行啊，我是科主任，後勤典型，再說又是整編，萬一······”

秦副主任：“科主任怎麼了，你沒有給他找房子的義務，整編怎麼了？難道他院長給你讓了房子就不參加整編的承諾了嗎？”

劉主任：“沒有，可是讓大家知道了怎麼看我？這麼住了，影響我的形象！”

秦副主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的形象值多少錢啊？除了你自己在乎你的形象，誰在乎你的形象？說你是雷鋒，你就真自己當雷鋒啊？”

劉主任痛苦地：“那我可不就是，大家都這麼看的。”

秦副主任：“大家評你當雷鋒，你就真把自己當雷鋒？！那把鑰匙送回去？讓給林子陽？對，可以，就象當初，你怕我根子硬不服管，用房子把我栓住一樣，是，在這件事上你成功了，讓我一輩子都欠著你的，聽你的。而今形勢變了。我們面臨的是整編，是下崗！下崗你懂嗎？”

秦副主任狠狠地罵了劉主任兩句，看劉主任還在那兒痛苦地猶豫，秦副主任想想還是告訴劉嫂。自從住了劉主任讓給他的房子，他天天為劉主任惦記著大房子，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

街頭，劉嫂正在收拾最後幾張報紙，滿面春風。

“嫂子，你的報攤呢？”秦副主任詫異地問。

劉嫂：“賣了，準備我自己的房子開花店了。以後我就不在大馬路上風吹雨淋了。這是我印的名片！”

劉嫂興致勃勃地把名片遞給秦副主任：“漂亮吧，提點意見！”

秦副主任：“你的房子要沒了，你快想辦法吧！”

劉嫂：“老秦，你個烏鴉嘴，別嚇唬你嫂子，小心，我扁你啊。”

秦福主任：“真的，嫂子，鑰匙真的要沒了！我這是專門跑來告訴你的！王有才做事不地道，又想讓劉主任讓房子。你們家老劉又······”

“我找王有才算帳去！”劉嫂抬腿就走。

院長一籌莫展，面前擺著劉主任的規劃和林子陽的規劃。他想支援林子陽，可是他不敢獨自決定。

醫療科長站在身邊：“我們都看過了，您看用哪個規劃？”

院長：“你們什麼意見？”

科長：“這個、我們不好拿意見？還是看您的”

院長惱火地：“什麼都看我的要你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