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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安穩發展好過四處折騰浪費時間和精力。然而眼前人是個特例,她本該有大好的發展前途,卻甘願走訪很多地方,一路義診,在當今社會,這樣的行為不被人看好,甚至不被人理解。
她卻笑著回道,言語有幾分玩笑,卻讓人毋庸置疑。
她說:“我大概在恪守當初的誓詞吧。”
劉鵬當然清楚醫生誓詞的內容是什麼,也清楚當初在唸它們時內心是怎樣的慷慨激昂,然而再多的俠肝義膽都會被生活抹平稜角,他從不悔恨自己低頭太早,也不怨天尤人,然而當他看到有人堅持了他沒能堅守的一切時,他恍恍惚惚覺得心底沉寂的某處有些動搖了。
他清楚地看到對方眼裡閃爍的光亮,那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一時衝動,那是刻在骨子裡的信念,連著血脈生生不息。
他莫名地就相信了。
對於這樣的活動方君自然不會拒絕,現在有醫院作後盾,有充足的物資,有專業的人員,一切都比當初的單槍匹馬來得更有保障和力度。方君滿心歡喜地應下,處理好交接工作後,回家整理東西,準備明天隨大部隊進山下鄉。
主任說山區訊號不好,離開前最好跟親戚朋友通知一聲,免得他們聯絡不上擔心。方君一面清理衣物,一面給沈豔霞打了個電話,一聽這事兒沈豔霞很不放心,方君再三保證出行都很安全,不會有什麼問題,對方這才叮囑了好一會兒結束通話電話。方君又跟尹勉打了通電話,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尹勉聽後直說到時候為她接風,好好請她吃一頓,方君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
除了必備的換洗衣服和日用品,方君覺得沒有什麼要特別準備,為期一個月的義診看起來很長,一旦忙起來,會連留意時間的空閒都沒有。這個方君深有體會。
方君想了想,又將上次尹勉買的一大包巧克力裝進了行李箱,掃了一眼手錶,差不多準備吃晚飯了。冰箱裡沒什麼菜,方君拎上包包,準備去超市買點。
“你在家?!”少年大概剛回來,見方君從裡邊出來,顯得有些意外。
方君點點頭,側身走進電梯,門快要關上時少年突然衝了進來。
“正好,一起去吃飯。”他站在方君左側,高大的身形挺拔有力,年輕人的生氣勃勃,溢於言表,他卻是個例外,偶爾的陽光燦爛也只是假象,他話不多,絕大多數都在伺機而動。像此刻他就絕不是在商量,方君沒什麼反應,彷彿早已習慣,少年卻疑惑地看了過來,審視的目光有些深沉。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一家川菜館,點了一個招牌魚,兩個家常菜。
方君下午沒怎麼吃,這會兒確實餓了,她埋頭吃起來,不曾注意到少年投射而來的目光,深邃而尖銳。
“你下午在做什麼?”柳邊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面前的飯菜都沒怎麼動,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面前這個只顧著吃的女人身上。
方君沒有抬頭,“沒做什麼。”
柳邊丘眼神一暗,方君在說慌。
眼前這個女人大概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動作他卻很清楚,她說謊的時候睫毛會顫動,是那種不受控制的輕顫。
“你應該知道一個月並未結束?”柳邊丘看著女人慢下來的動作,神情莫測。
方君吃得差不多,抬頭看向對方,“是的,所以你要加把勁兒。”
對於方君的挑釁,柳邊丘莫名地笑了起來,“你果然有事瞞著我。”
☆、12。 義診
方君神情微沉,“瞞你什麼?”
少年不再說話,低頭吃起飯來,現在換方君看不懂他了。她該感嘆少年的敏銳,還是該感嘆自己的愚蠢。她本可以什麼都不說,卻在想到馬上就要外出時,忍不住反擊了一下,以前的她都是被動觀望,現下主動出擊,難免不讓人懷疑。可是讓她看不懂的是少年的態度,他這般鎮定自若,難道另有打算?
方君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很在乎這場賭注的輸贏,就像個爭強好勝的孩子,一定要把對方打敗,可是她忘了只要她堅守住,即便不主動出擊,都將立於不敗之地。
她似乎搞錯了什麼。
吃完飯,兩人開始朝回走。路上歸家的人行色匆忙,方君抬頭,看這天似乎又要下雨。
她也不由加快了步子,還沒走幾步,前方轉彎的路口站著一個抱洋娃娃的小蘿莉,小蘿莉似乎是與媽媽走散了,正站在那兒哭著喊媽媽。方君掃了一眼四周,又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我們過去看看。”
少年看著她的背影,頓了兩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