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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
“今日的刺客是我讓穆一舟安排的。”皇甫瑄微微仰起頭,望著皇甫貞震驚的表情,“為的是試出你的真心。如果今日沒有我安排的這名刺客,三弟,你是不是準備在稍後再上演一次刺殺王儲的大戲,然後取我以代之?”
語畢,他伸出雙手擊掌,“來人!”
穆一舟一身鎧甲,腰繫長劍走了進來,對皇甫瑄納頭便拜,“啟稟太子殿下,聚集在城東月子巷的十餘名刺客已經被捕,他們招供說,三皇子派人買通他們,在路上設下伏擊,意圖行刺於您。”
皇甫瑄聽著這個殘忍的訊息,望著皇甫貞越來越蒼白的臉,幽幽說道:“三弟,從小我們關係最好,一個屋子讀書,一張桌上吃飯,一起騎馬射箭,一起縱論國事。你一直是我背後形影不離的得力助手,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你我會刀劍相向……以死相迫。”
皇甫貞將嘴唇咬得出了血,忽然冷笑一聲。“大哥又何必感慨?生在皇宮之中,有幾個不向往那九五之尊?這一著棋,我自以為千算萬算,必然勝券在握,可惜還是算漏了天意。無妨,我擔得起,生也好,死也罷,我一人承擔。”
“你一人承擔,說得好瀟灑啊。”皇甫瑄仰天長嘆道:“你母妃當年自縊之前,將你託付給母后,千叮嚀萬囑咐,希望你能好好成長,可萬萬想不到會有現在的局面。”
“我母妃是自縊?!”皇甫貞驚得連連搖頭,“不對!我問過太醫,也查過史冊,都說我母妃是心絞痛猝發而死……”
“你知道她病了很多年,一陣胡塗,一陣清醒,胡塗時便六親不認,清醒時還能和人說說話。她雖得寵一時,但和母后的姐妹之情卻一直很深,所以在清醒之時將你託付給母后,希望她能待你視如己出,好好撫育成人。那天正是春分,宮裡的人都去御花園賞花,母后領著你和我一起去了御花園,不一會兒就傳來你母妃去世的訊息……因為不是善終,所以父皇母后勒令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須隱瞞此事,只給了你那樣一個說辭,為的是讓你不至於因為母妃死得不夠體面,而過於糾結在心。”
皇甫展在一旁滿是悲傷地說:“三殿下,你與你母親的性格真的是很相像。所有的心事,你們都隱藏於心,若是你早早將自己所有的憤懣和不滿都發洩出來,問個明白,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皇甫瑄說:“今日我當著父皇的面,將真話與你挑開,不是為了治你的罪,也不是為了羞辱你的失算,只是想讓你記得,無論如何,你是父皇的兒子。你親手弒父,天理不容。父皇還在我不能處置你,該怎樣定你的罪……只等到父皇醒來再說吧。”
此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華如意滿頭是汗,滿臉通紅地抱著畫卷跑到門口,一見殿裡忽然多了好幾個人,不禁愣住。
皇甫瑄望向她,柔聲問道:“畫帶來了嗎?”
“帶來了……”
華如意將畫遞過去,皇甫瑄一手抓住畫軸的邊緣,向下一抖,那飄飄欲仙的畫中美女便迎風而立,皇甫展和皇甫貞在同時都呆住了。
“玉川……”皇甫展低聲念出那個名字,不禁雙目通紅。
皇甫貞怔怔地瞪著畫上的宮裝美女,那女子絕美靈秀,宛如隨時將從畫上飄然出世一般,栩栩如生。看著看著,他彷佛看到兒時的母妃握著自己的雙手,在梔子花樹下和藹可親地教他背誦詩文,耳畔好似還回蕩著母親那麼溫柔的聲音——
南簷架短廊,沙路白茫茫。盡日不歸處,一庭梔子香。
忽然間他在畫像前雙膝跪倒,痛哭失聲。
而華如意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驀然看到這情景,驚得手足無措。
皇甫瑄擲下畫軸,將她拉出臥龍宮。
華如意看他一臉凝重,不好細問,但又有件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跟他說,直到他們兩人一起坐在御花園的石凳上,她才小聲問道:“殿下心中的結解開了嗎?”
“嗯。”他應了一聲。
“那……我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她前後犯難,滿心的焦慮,明明知道那件事現在說給他聽並不合適,卻又怕不說會給他惹來更多的麻煩。
皇甫瑄見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笑道:“怎麼了?華家人來找你麻煩嗎?”
“是我的畫……丟了。”她尷尬又驚慌失措,“我不知道是被什麼人拿走了,可是它們就是不見了,我找遍了藏書樓的廂房,卻怎麼都找不到,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你的畫?”皇甫瑄還沉浸在剛才的事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