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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惜了這般清風霽月的人兒……”內監心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便驚慌失措,因為他看到了楚知白唇邊那殷紅色澤,以及他手裡握著的那把寒光肆意的匕首。小太監年紀小,早就被嚇破了膽。內監也慌不擇亂的跑進廂房裡,直接撞門滾了進去。
“殿下!殿下!”
內監嗓音顫抖,整個人哆嗦不止。待見到太子李晏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被褥枕頭亂飛四處,其中點點乳白色的液體混著一大片鮮血,望在目中當真是觸目驚心。
“殿下,殿下……”內監毛骨悚然地爬了過去,面上涕淚據俱全。他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想去推太子,將將伸手便見太子李晏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表情。內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李晏拉倒床上,只聽他驚呼一聲,望著插/進胸前的玉簪,死不瞑目!
李晏險惡的皺了皺眉頭,撐著身子想從床上坐起身來。卻牽動了右手的傷口,疼的他眉頭一皺。垂目望去,右手的小指被咬斷半截,鮮血浸透了床單。
他逼著要了楚知白的身子,卻不敢告訴他,他自始至終要想的,不過是一顆真心!
既然真心強求不得,那就強求他的身子!
哪怕,他狠毒了他,他也甘之如飴!
夜色依舊如此安寧,淡淺地月色猶如巨大的透明簾幕罩掩了整個京城。宮中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響,因為正宮之中的帝王正在暴怒之中。稍不注意,便有可能浮屍千里!
承德帝渾身凝起一股冷酷肅殺之意,蘇玉清見承德帝面色越來越陰鬱,心裡也是慌的沒主兒。但此時他實在不敢搭腔,太子醉酒,寵幸一個內監,卻被內監咬斷了手指的事情,放在哪個朝代都是提不上臺面的腌臢事。
承德帝眯眼,目光陰沉地望著跪在龍床前的李晏,冷冷地開口:“寵幸內監?”
因為失血過多,李晏的面色還有些蒼白。他低頭,一臉懺悔的模樣:“兒臣知錯!”
蘇玉清悄無聲息地立在一旁,惴惴不安的瞄了眼太子,見太子臉上雖帶著懺悔,可並無後悔知錯的意思。便只能把身子彎了再彎,小聲道:“聖上,當心龍體!”
承德帝頓時大怒,臉色漲紅十分難看:“哼!朕都快被自己的兒子氣死了,何來保重身體!”
李晏見承德帝氣喘似乎有些呼吸困難。兩眼關切抬起頭,作勢要去扶承德帝。卻被承德帝一腳踢開,承德帝年歲以大,又因身體衰敗本就沒什麼力氣。不得不說太子李晏是個好兒子,為了顧及承德帝的心情,竟然趔趄倒在地上。
承德帝見狀心裡不忍,但目光落在他裹著紗布的右手小指上,殘餘的的理智瞬間爆發,冷笑一聲:“你看看你懦弱無害的德行,這是隨了誰?啊!隨了誰?”
李晏跪坐在地,垂頭不發一言。像極了被老父教育,死命認錯的兒子。
見他那張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年輕面孔,承德帝閉了閉眼,面色鐵青地想。他一直擔心自己的血統不純,幸好當年知道這些真相的人幾乎都斬草除根了。但李晏啊李晏,為何你偏偏遺承了先皇那斷袖之風?
承德帝全身篩糠一般顫抖不止,蘇玉清滿面擔憂地上前攙扶著他。卻被承德帝一手揮開,承德帝踉蹌幾步,行到太子面前雙眸發紅:“今夜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太子輕聲答:“已全被兒臣處死!”
“好!好!好!”承德帝從喉嚨裡擠出幾聲嘶啞的笑聲,長嘆一聲道:“記得你是盛周太子!”不等太子回答,又滿臉疲憊的揮了揮:“退下吧。”
太子抬頭看著承德帝,表情擔憂欲言又止,最終行了跪拜之禮躬身退出了殿外。
“這就是朕的好兒子,溫和的性子在這上頭偏偏和先帝一般的殺伐決斷!”承德帝面色晦暗憔悴,蘇玉清被他的話弄的怔愣。他自小服侍帝王,從來見的都是承德帝駕馭人心和制衡臣下的唯我獨尊。何曾見過承德帝這般感慨軟柔的表情。就如同普通老父親一般,憔悴傷心的與旁人談起自己那恨鐵不成鋼的兒子。
蘇玉清心中一愣,瞧見承德帝華髮下那憔悴渾濁的眼眸,心裡忽然生出了些許同情。承德帝眼忽然一凝,蘇玉清手一抖,儘管帝王年老,可厲辣的殺伐決斷之心依舊令人顫抖。
他低了低頭,不敢多發一言。
互聽門外傳來李括急慌慌地聲音:“父皇,兒臣聽聞太子哥的手被人咬斷了?外間竟然傳言太子哥德行不修,是誰如此大膽,兒臣一定要抄他的家!”
承德帝原本平靜下來的怒氣,瞬間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