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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九轉歸一陣。”

潘順鳳不可置信地看向子閔，子閔輕微地點了點頭，他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此失傳的陣法。要不是子閔曾經得過一個殘缺的陣法孤本，根本不可能認出此陣法！而且此陣法變化多端，每個人心中所想事物不同所能演化出來的九轉歸一陣就不同，貫徹整個陣法的核心在於那一個“一”，真正的陣眼就在李中所下的第一步棋處！

當“九轉”全部佈置完後，啟動“一”子，那麼整個棋盤就沒有翻身的可能了！這是一直以來根本沒有進攻交錯的原因，因為“九轉”尚未齊全，當天下一統之時，即使對手手中所行何等陣法，仍舊逃不出天下的掌控！

李中有此等自信，第一步就把陣眼擺了出來，沒有人相信陣眼就在一開始沒有任何掩護的地方，只需要四個子就能輕易毀滅！看似複雜實際簡單，看似簡單但又複雜無比！李中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能佈下此等陣法！

“那鍾書離……”潘順鳳知道鍾書離是子閔特意求來的助力，雖然與前朝有所牽連但文武雙全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時突然殺出一個李中與曾不語，這光芒雖耀卻還是會被壓迫！

“無礙。”戰場上自是有輸有贏，人生也必當如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是連這小小的認可都無法做到，鍾書離也無需子閔去耗費精神了。

只是這個李中，子閔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淡雅的藍色上點點白花，一邊低聲呵斥著自己一邊緊跟著自己的步伐。此時想起，這李中竟是不懼怕自己，平常女子根本無人敢於近身三尺之內，李中卻是毫不在意。她的身上沒有尋常女子的胭脂水粉味，反倒有一股淡雅的茶香，五官初看並不出色，但再看卻傾國傾城……甚為有趣。

第二十二章

鍾書離知道自己要輸了，與不語的輸一子並不相同，這是全盤潰敗，白子將無一倖免！

手中的白子將是自己的最後一步棋，即使在掙扎而行卻在棋盤上看不到任何光明，不知何時黑子竟然已經把整個棋盤包裹了起來，棋盤內皆被黑子掌控，白子無論如何在裡頭翻滾鬧騰都只能成為跳樑小醜難以翻盤！

鍾書離第一次後悔把黑子讓給了李中，雖然可能仍舊難逃戰敗的命運，但是能苟然殘存多一會，說不定這陣法就能破解……不，鍾書離內心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無法否認，這個陣法即使再來一次，鍾書離也難以堪破其中奧妙，即使手執黑子先行，也只是折騰多幾下罷了……

“並非你技不如人，只是我所知之事恰巧比你多而已。”李中看出來鍾書離內心的掙扎，他手中的白子下了之後，只要自己把九轉歸一陣最後一子牽引出陣眼，那麼他即將全盤潰敗，而此時的鐘書離明顯也發現了，只是這發現了卻也無力迴天了。鍾書離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奇才，然而李中畢竟活了兩輩子，這年紀足夠做鍾書離的祖宗了，這打壓小輩的事情也的確是有點丟臉。

“書離技不如人無從辯駁。”這已經是認輸了，鍾書離將手中白子放到了自己將下之處，完整的金戈鐵馬陣完成了，然而黑子的陣法卻也即將完成，連綿整個棋盤仿若盤龍，只需李中的黑子將最後一筆畫上，那麼這沉睡的巨龍就將清醒過來毀天滅地！

“棋盤如陣法，不要拘泥固定的陣法，變化才是最佳的防守。”九轉歸一陣之所以成為上古奇陣，主要的原因在於其千變萬化的可能，不同的人執不同的子因不同的心態有不同的變化，李中對鍾書離甚為欣賞，因此這話算是對於他的提點，只是不知道鍾書離是否聽得進去了。

鍾書離聽罷李中一言，緩緩站了起來，行了一禮後飄然落到臺下。傳令官可沒這麼高深的棋藝，只見兩邊各無損傷但鍾書離忽然離開，這是自行認輸的節奏嗎？

正當傳令官茫然不知所措之時，子閔替代了他宣佈了結果：“陣法一役，李中勝。”

李中對看臺行了禮本欲轉身離開，只是眼角處卻看到一縷青煙在西北方悠然上升，但隨即很快就消失了，彷彿剛才只是李中眼花罷了。李中心中不安，這青煙的方向恰好是邊疆守衛的狼煙處，若裕金國此刻派人來襲，落雁城全部主要人物都齊聚在此處，這並不是一個好訊息。

就當李中站在看臺上思考是否要把這事告訴潘順鳳之時，一支羽箭忽然破空而至，目標赫然是李中！李中聽到破空之聲時已經閃避不及，眼看就要喪命於此，一股熟悉的氣息把李中往旁推了一把，羽箭擦著李中的發端掠過，入地七分！

青絲頓時揮揚開來，若說剛才勁裝裹發的李中是俊俏的公子，此時的李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