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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是有苦衷的!”
好了,終於談到她不敢提及的話題。
阮湘南皺著眉:“什麼苦衷?”
“那年我才剛剛二十歲,跟你爸爸私奔,又被抓回去,我敢認你這個女兒嗎?我不能啊,如果我承認了,我以後的日子應該怎麼過?”
真是自私。阮湘南冷冰冰地開口:“你那時候二十歲,已經成年,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了。”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教訓我?我好歹也是你媽媽啊,你怎麼敢這樣說話?”
“二十歲了,”阮湘南頓了頓,加重了咬字的字音,“二十歲的時候還不知道避孕,二十歲去找男人玩但是不會用安=全=套,最後玩脫了才知道後悔——二十歲,你二十歲之前是活在真空世界裡嗎?”
她的母親驚恐地看著她,那瞪人時就睜得圓圓的眼睛像是猛然被獵人攻擊的小羊羔。她定了定神,像是要維護自己當母親的尊嚴:“你這是什麼表情?!你還有把我當成你媽媽嗎?我知道你就是覺得自己頭腦好成績好讀到博士了,就覺得跟我不一樣了,就算我沒把你養大,難道我不是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來的?”
“我寧願你不要生下我!”阮湘南站起身,這場談話再也無法維持下去,她掉頭就走。卓琰就在不遠處,見她急匆匆地走過來,想開口問,待看到她臉上緊繃的表情怔了一下,那句話就沒有問出來。
阮湘南直奔到醫院的餐廳,點了一杯冰檸檬水,冰塊的冷氣直入胃部她才恢復了點知覺。
她又點了杯奶茶,捧著杯子茫然往外走,路上有碰見吃飯遲了的醫生,見她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都忍不住問:“阮醫生,你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阮湘南只得搖搖頭。
她覺得自己是病了,得了偏執病,還病入膏肓了。
明明知道說那些爭鋒相對的話沒有意義,卻還是忍不住說了,說完以後就會引起爭吵,最後又浪費了一次她們能夠和解的機會。
她走回之前坐過的那張長椅,她的母親埋頭在哭,卓琰則坐在邊上輕聲安慰。她又往前走了幾步,身上的影子投射在他們面前,把漫天滿地的陽光遮住。
她輕聲地、帶點疲倦音調地開了口:“媽媽,我下週就要去英國學習,要半年時間。”
她的母親抬起頭,看著她,連睫毛膏都哭花了。
阮湘南在她面前蹲下來,仰起頭看著她:“我走之前,是想跟你和好的。”
“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皺著眉有點難受的樣子,“以前我每次有這個念頭,最後都還是不成功,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卓琰轉頭,看見她蹲在面前,眼角不斷地有眼淚掉下來,一滴一滴,在陽光下閃著光。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媽媽,我不知道怎麼做,你教教我……行不行?”
他竭盡全力才能控制住,不要把手伸向她的臉,她帶著眼淚和悲傷表情的臉。
“不準哭,”她的母親終於紅著眼睛開口,“你剛才說了這麼難聽的話,你哭什麼?把你手上的飲料給我,我口乾了。”
阮湘南把奶茶的杯子遞過去。
母親喝了一口奶茶,又重新吐回杯子裡,很嫌棄的樣子:“全部都是奶精,這種垃圾食品虧你吃得下去。”
阮湘南帶著淚笑了:“我每天都吃這種垃圾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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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母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拎起包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走出兩步,又扔下一句:“週末記得回家吃飯。”
她直到臨走,都忘記跟卓琰道別。
其實她的初衷是來探病的。
卓琰伸手在口袋裡找了一下,有現金和門卡,還有一張食堂餐廳提供的方紙巾,他當時拿到就隨手捏成一團放進口袋裡了。他現在別無選擇,只得把這張皺巴巴的紙巾遞過去給她:“又哭又笑的,你就不怕丟臉?”
阮湘南接過去,擦了擦臉:“丟臉就丟臉。”
卓琰笑了笑,忽然看見她溼漉漉的睫毛上正粘著一片黑色的浮塵,便抬手固定住她的臉頰:“等下,你睫毛上有東西,別眨眼。”
鬼使神差的,他甚至都忘記清理那片浮塵根本只需要用手就行,根本不必用吹的。阮湘南忍不住閉上眼,浮塵飄走,像是在期待他的親吻一樣。卓琰忽然口乾舌燥,盯著她的嘴唇猶豫,已經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