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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十一年。
她看著這行字卻不由會心一笑。
嚴央跟她比起來,更像她們的母親。她的母親當年讀書時就是個困難戶,最後好不容易給本地大學捐助了一個實驗樓,才讓她有了一個看上去還過得去的學歷。嚴央也繼承了她媽媽的這一點,最後在中學時候就送出國去讀了。
她把相簿翻到第一頁,只見上面是張拼合的圖片,嚴央在邊上寫道:今天我終於見到了姐姐。她今天生日,可我卻沒來得及準備生日禮物。姐姐跟我想象中一樣漂亮,我抱著她,告訴她“我一直都想見到你”,她回答我“我也是”。可惜當年沒有留下照片,我只好自己ps一張,似乎也不太好看。
阮湘南用指尖撫過了那張拼合的照片,上面是她向前傾著身子,和嚴央手拉手相對而立。她和嚴央的人像都是從別的照片裡挖下來再拼接在一起,看上去有點僵硬。她記得當時嚴央摟著自己說了很多的話,可是她卻因為自卑和驚慌而惴惴不安,只能極力鎮定地告訴她,她也一直想見到她。
其實在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當她說完這句話,轉過頭的瞬間,看到了站在樓梯下的卓琰。他眼睛裡有些狐疑,她的笑很虛假——這是她在底層生活過所帶來的一點保護自己的小狡猾,可是在卓琰看來,她的行為無不演繹了什麼叫虛假的兩面派。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本能地不喜歡她。
她很快就打電話告訴嚴央,她很喜歡這份禮物。
對著嚴央,似乎這些肉麻話都很容易說出口,可是當她面對自己的母親,總是沉默。她很想問她,當年是否後悔有了她這樣的女兒,可是又怕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便永遠都不敢問。
阮湘南第二天還有兩臺手術,不過都是小手術。
所以當她在手術室外看見葉醫生的時候還是震驚到了,而做麻醉的醫生比她還震驚,就差滿地找下巴。
葉醫生叫葉徵,長得五官秀美,眼角還有一顆淚痣,一次性藍色無紡布的帽子在腦後打了個兔耳結,露出整張臉來,更顯得氣質高潔。他是醫院裡最年輕的主任醫師,也是阮湘南的師兄,還是同一個導師帶出來的。
阮湘南已經換上湖藍色的手術服,只好低頭默默戴橡膠手套。
葉徵跟大家簡單地打了個招呼,走到阮湘南身邊,笑著問:“你那件被畫了畫的白大褂最後有什麼下場?”
那件被畫了小新扭動著跳大象舞的白大褂直接進了垃圾桶,她對於能夠把圓珠筆塗鴉的痕跡安全洗乾淨這件事不抱希望。
阮湘南迴答:“它去了它該去的地方。”
“嗯,壯烈犧牲。”葉徵點點頭,“別緊張,今天你才是主角。”
“……那你呢?”
“我?我是來拉鉤的。”
阮湘南突然覺得他的笑話真的很冷。葉徵相對她來說,真的是資深了,今年還提了副主任,居然來給她打下手,這一定是她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就有問題。
只見葉徵轉過身,朝幾個實習生拍了拍手,示意他們聚攏過來:“等下大家仔細觀摩阮醫生的手術全過程,回頭寫個簡單的報告上來。”
這類小手術對於她這樣從本科就一直實習直到博士畢業前夕終於轉正的人來說,早就輕車熟駕。麻醉劑的氣囊和心率監控器一直髮出勻速的滴答聲,配合這有規律的響動,葉徵輕聲給實習生講解她的每一步動作。
阮湘南被頂燈照著,都覺得攏在無紡布帽子底下的頭髮都有烤焦的趨勢,太陽穴有汗水滑下來,不是緊張,就是單純熱的。邊上巡迴的護士立刻幫她擦汗。
手術順利結束,關燈撤臺。
阮湘南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稍作休息。葉徵也走過來,勾起嘴角笑道:“我聽說下個月去英國交流的人選裡就有你,恭喜。”
她伸了個懶腰:“其實我挺擔心的——”她頓了頓,又道:“我英文水準這麼差,到了英國該怎麼活下去?”
葉徵笑:“過分謙虛就是虛偽。”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是虛偽的人了?”
“據說你昨天被卓琰綁架了?”
“據說?是聽誰據說?”
葉徵側過臉瞟了她一眼,慢悠悠道:“雖說你跟卓琰的關係一直都有點劍拔弩張,可我直覺你並不討厭他。”
又在套她的話,每個人都說葉徵如何高潔文雅凜然不可犯,她卻知道他這個人有時候實在惡趣味極了。
阮湘南字正腔圓地回答:“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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