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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煙,為的就是看上她一眼,或者搭上一兩句的訕。工程處小學放假後,他連著幾天沒看到她,有一天晚上忍不住又去了小賣部買菸,她不在,裡頭是她姑姑李紅。他不好意思開口問她的去向,當時回來了。然後第二天中午,吃飯時,小仇順口帶出了她的訊息,說前兩天看到她走了,回上海去了。
“有說回來嗎?”
他記得自己當時若無其事,隨口似的問了一句。
“她說不一定,看情況。”
小仇當時這樣回答他。
當時他的心情就低落了下去,頓時覺得吃飯也沒了胃口。就如同一個一直行走在荒野孤道上的旅人,終於在前方遇到了一個或許可以結伴的同行之人,正當他想去靠近時,突然間,對方就撇下他消失了。
陸中軍開始感到了被拋棄的孤獨感。
他從來不是個多愁善感和自己過不去的人,即便是剛到紅石井的那段時間,巨大落差之下,日子也照樣過。
但很奇怪,這一次,他居然真的有了這種如同被她拋棄了的孤獨感,雖然他和她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這種孤獨感在幾天後他去看老丁卻發現他死在山頂之後,達到了高峰。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人生的無常,少年時代母親突然死去的那段記憶也再次向他襲來。
那天晚上,整個紅石井的人都在準備過年了。他帶著閃電出來遛,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來到了汽車站旁的鐵路邊上。
夜色越來越濃,天上也開始飄起雪花,但他卻不想離開。
在他小時候起,他就對鐵路懷有一種神秘的嚮往。在他看來,鐵路的盡頭,可以通向未知的遠方。
天地空曠,四下無人,邊上只有閃電在雪地裡蹦跳撒歡,他就這樣獨自坐在鐵軌邊,一支菸接一支菸地抽,任憑雪花漸漸積在自己肩頭。
他的意識有點散漫,心情也惡劣至極,就想這麼一直坐下去。
事情突然有了奇妙的改變,她被閃電引領著,帶到了他的面前。
當他轉過頭,突然看到她真真切切站在雪地裡的樣子,聽到她叫自己名字時,多日來的那種惡劣心情竟然在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新奇的興奮和幸福之感。
是的,確實是幸福感。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意識到了一點,或許,他這樣來到這裡,原本就是在期待著能發生什麼。
而現在,他所隱隱盼望的,真的就這麼發生了,如同奇蹟一樣。
就在那一刻開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女人,想要把她佔為己有。
……
殲6曾是他最愛的情人,但現在,位置已經發生了動搖。
陸中軍一直在猶豫。
接受這個調任,等待他的毫無疑問是重新開始的前程。那也曾是他所痴迷的一切。
但接受,也就意味著離開。離開,也就意味著他將錯過這個能讓他想到夜不成寐的女人。甚至,閉塞而落後的紅石井因為有了這個女人,現在在他眼裡也變的嫵媚多情了起來。
他不是君王,自然談不上江山美人之難。但在殲6和她之間,他竟然也難以抉擇了。
昨夜,陸中軍經過了她住的地方,在門外徘徊了許久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現在不想走了。
他只想留在這個有她的地方,就這麼簡單。
☆、第40章 三八節的晚上
兩天後就是三八婦女節,區文化宮前頭拉出了慶祝標語,一派熱鬧的景象。到了五點多,就有觀眾開始陸陸續續地來到文化宮的禮堂,等著晚會節目的開始。
文化宮禮堂裡頭兩百多座位,沒一會兒,除了前頭留給領導的幾排,剩下位置就全被坐滿了。節目還沒開始,連走道和出入口也擠滿了人。
六點半,伴隨著雄壯的運動員進行曲,區鎮裡的領導在如雷掌聲裡入場入座,區長髮表了一通感想之後,節目就正式開演。
安娜的這個詩歌朗誦節目被安排在中間。所有參加的人都穿了借來的整齊的服裝,還畫眉毛染胭脂塗口紅。後臺等著上臺的大媽大嬸們化完妝,這個說哎呀老妖精來了,那個說媽呀就缺個唐僧,嘻嘻哈哈樂個不停,趙忠芬挺緊張的,板著臉要求大家嚴肅,趁上臺前趕緊再把臺詞背背,別萬一到時候上去慫了忘詞給奶站丟臉。受了她的影響,大家也變得緊張起來,正好剛結束的一個節目,裡頭有個女的還真的緊張忘了詞,回後臺就趴在牆上嗚嗚地哭,大媽大嬸們見狀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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