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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揮揮手,令地上跪著的嬪妃們統統起來,今日原不關她們的事,如今明月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了過去,自然也沒有再為難她們的道理。
李氏搖搖晃晃站起來,人還沒站穩,嘴裡便噼裡啪啦說上了:“還是宜妃娘娘恤下識大體,阿彌陀佛,賤妾只替娘娘唸佛積福,不像有的人,不是搜身就是要打要殺,也不瞧瞧自個兒是個什麼身份!”
李氏的話在一眾低階嬪妃中引起強烈的共鳴,眾人對著納喇氏都是一臉鄙棄。託她的福,從今以後她們只能自稱“賤妾”了。還想對她們搜身,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納喇氏的臉白了又白,身子差點兒又癱軟回去。同樣是孕婦,康熙明顯的偏心本就讓她不平,李氏不留情面的話更是令她面上無光。
可看看周圍“姐妹”們不善的目光,她便是再遲鈍,也知道自己方才犯了眾怒。那個搜身的提議,真的是把這些人都給得罪遍了。
不過,皇上今日為著她,懲罰了宜妃的奴才,也算是給足了她顏面,盛寵如宜妃,也知道識時務,不敢在此時得罪她,眼前這些人又能把她怎麼樣?她的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不管怎麼說,她才是今日最大的贏家。
只是還不等她站穩,康熙便又發了話:“庶妃納喇氏身懷皇嗣,不宜勞累,即日起在宮中安心養胎,就不必出來請安了。”
納喇氏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起,就那樣刺眼的僵在臉上。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旁邊的宮女雖是攙住了她,可這身體一搖一晃之際,便錯過了磕頭謝恩的時機。
待她回過神兒來,康熙早擁著明月進了正殿。她充耳不聞旁邊嬪妃們的譏諷,扎煞著手跪了下去,到底是對著康熙的背影磕了三個頭:“臣……賤妾,謝恩!”
赫舍里氏看著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中止不住地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雖然不清楚那所謂的石子兒是怎麼回事,可宜妃出面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延禧宮的奴才早就被三德子篩了一遍又一遍,唯一有可能存下漏網之魚的,也就那些粗使奴才了。
她便開口,替宜妃解決了這個麻煩又如何?他們幕後的主子要恨也只能恨無事生非的納喇氏,禁足,禁足還便宜她了呢。要不是她肚子裡有那塊肉,只怕今日就不是禁足那麼簡單了吧。
納喇氏彷彿全身的力氣都消逝殆盡,雖然身旁有宮女攙扶著,可硬是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爬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看著周圍幸災樂禍的女人們。
得罪了後宮的女人們又算得了什麼?左右大家也不似表面上和諧,便是她不得罪她們,也沒見她們平日對她有什麼幫助。如今她有孕在身,就算她們再不忿,還能把她怎麼樣!
只是,一想到那安心養胎背後暗藏的禁足意味,她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殆盡。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畢竟只是禁足,不出來就不出來吧,好歹她還在自己宮裡,好歹在承乾宮裡還沒人敢讓她不痛快。
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肉裡,她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想想以後的日子,別說跟皇上來個美好的偶遇了,就是請,只怕也沒機會把皇上請到她那裡坐坐了。
這才是她今日最大的損失!
那個宜妃,不過犧牲了幾個奴才,便讓皇上對她呵護備至。偏她又是摔又是跪的,也沒見皇上對她關心半句!
一想到宜妃的奴才,她似猛然清醒了般,倏然抬起眼眸。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宜妃一味和稀泥,她確信眼前這群女人中一定有人是那幕後黑手。就算不是主謀,至少也是同夥兒。否則那塊滑倒她的石子兒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只可惜皇上不聽她的,不同意給她們搜身,平白的放過了那個謀害皇嗣的罪人。她們還敢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她冷哼一聲,別讓她知道幕後下手的人是誰,否則她一定會讓她們知道什麼是後悔!
她高昂著頭,旁若無人的朝外走,經過那群哭天喊地的促使奴才時,忍不住啐了一口。虧他們還對宜妃感恩戴德,那個管事的太監不過給了他們幾兩銀子,許了他們一個好去處,他們便忘了是誰將他們推出去的了。
宜妃收買人心的手段還真是高啊。只可惜不過是幾個粗使太監,便是再抬舉,還能上天不成?
她連後宮那群女人都沒放在眼裡,又豈會在乎他們的目光!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宜妃娘娘還要歇息呢,吵著娘娘,你們吃罪得起?散了散了,都趕緊散了吧。”赫舍里氏上前勸退這群猶自不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