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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越低吼：“夠了！他們兩情相悅是他們的事，愛妃何必阻撓？”

衛珂看著劉越，笑了，但這笑容卻很沉重。除了笑，她不知自己現在還能做什麼……

他一定也以為她是在和妹妹爭風吃醋吧？多大的諷刺，她以為她這次醒來，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她還是沒看明白一些人的心。原來前一世她根本就沒誤會過衛芙，她本就是衝著背叛她而來的？

原本她可以不必如此憤怒，但這個騙她的人是她的親妹妹啊！她的心此時猶如刀絞，可未必有人明白……

她的憤恨不是因為那個自己早已不愛的男人，而是眼前這個用單純和善良欺騙了她的妹妹。那一刀，她插向劉卓的那一刀，終究不是為了她吧？她居然傻到以為她會為了她想要劉卓的命……

劉越握著她的手腕，轉身對劉卓說：“朕會擬旨賜婚，你們可以回去了。”

事情弄成這樣，劉卓也沒什麼好說，帶了衛芙離開，但心卻莫名有些悶。

他一直覺得溫婉賢淑的人，竟然如此對待她的姐姐？可知道這些年，就是這個姐姐在為她的生存流血受苦，讓她可以偏安一方，坐享其成。

珂兒享受過榮華富貴嗎？即使有，也是她用自己的鮮血和傷痛換來的啊！

劉卓與衛芙走後，衛珂用力掙開劉越的手彷彿丟了魂兒似的走回寢宮，一下癱坐在冰涼的地面上，面無表情地發呆，腦子裡一片空白……

劉越在外稍稍慎了一陣，吩咐沒他允許，誰也不能入內打擾，他才負手走進了她的寢宮。

來到衛珂身前，他伸手將她抱到鳳床上坐好，讓她面對著他，“想哭就哭出來！”

衛珂彷彿沒聽到一般，仍是木訥著一張臉，目光幽幽而冰涼，找不到任何可以凝視的方向。此刻她終於明白衛芙為何要入宮見她，為何昨晚和今早在她面前扮得如此乖巧聽話，她原可以不必如此做的。

如果昨晚劉越認不出她……

這伎倆雖然不一定能得逞，但她不是還有後招嗎？剛才的那番話，她也是故意說給劉越聽的吧？因為她才是真正地在嫉妒著她！可她是她的妹妹啊！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工於心計？自己白活了一世，居然還如此蠢笨地傻到去相信……

劉越捻起她的下頜，沉聲低吼：“朕要你哭！”她連哭都不會嗎？那個人竟讓她變成眼前這樣？

衛珂聽見他這聲怒吼，眼裡漸漸有了淚水，好一陣輕輕地開始抽泣，最後竟控制不住地抱著他的腰，埋首在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劉越伸手輕輕摸著她的黑髮，閉上眼沒出聲。

直到衛珂哭得累了，倦了，劉越才將她平放在鳳床上，在她身側躺下，輕輕吻著她的唇，她因流淚而紅腫的眼，還有她帶著微鹹淚水的臉頰。

“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一切，原來我還是什麼都沒做到。”她失神地低喃。

劉越蹙眉，“你想改變什麼？朕替你辦到，只要你不負朕。”

衛珂轉過頭，凝視著這張眉目如畫的俊美龍顏，哽咽得說不出話。她要改變的是那個悲傷的結局，要改變他們的命運，但她前世太過冷漠，對所有的人和事都漠不關心，還有好多真相她根本就不知道。劉卓為何突然逼宮？劉越究竟在他最後的日子做了什麼？他為何要在自己盛年無故禪位？還有多少事情僅僅是她猜測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劉越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咬。

“你為何對我如此好？”衛珂一直不明白，一直都不懂。他聽了衛芙一席話居然還這樣陪著她？雖然她知道他會寵著她，但卻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劉越眉角輕挑，“等你對朕毫無保留的那日，朕會告訴你為什麼。但不是現在！”

因為她還不愛他，她的心裡還有別人的存在。只怕說出來她只會覺得他是處心積慮地要得到她！他的確是處心積慮，但卻不能令她誤會他的愛。他付出得還不夠多，她又怎能感受得到他的真心……

衛珂無奈笑著，知道就算現在告訴他，她其實是為他而來，他也不會信的。剛在殿外發生的一切，他看在眼裡，一定會胡思亂想。

劉越和衣抱著精疲力盡的衛珂睡到快黃昏，直到懷裡的人醒來，他才起身，揉揉痠痛的肩，“朕還有事，不能陪愛妃用晚膳了。”

陪了她一日，奏摺堆了不少，自他繼位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荒廢政務，希望她能明白，他對她的這份心吧！

衛珂知道他今日陪著她胡鬧了一日，一定是回御書房了，起身後想著他今晚不會再來，吃了東西便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