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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爾順手拂了了下大氅後襬,十分得體地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目光並沒凝結在身前這人身上,反而目光悠遠地看向涼亭之外,“為何娘娘獨坐亭中,不去外間走走?”
他早已在旁將一切盡收眼底,雖然不知道方才裕王在她面前說了什麼,但從二人神色看來,似乎並不愉快。
“本宮不喜歡花草。”衛珂相信他來不僅僅是為了好奇,“王子為何也不去欣賞一番?今日園中百花鬥豔,王子坐在這裡豈不可惜?”
阿斯爾聞言故作惆悵地望著外面,長嘆,“難道娘娘忘了臣不喜歡喧鬧?何況這些花開得太有意境,卻獨獨不是為臣而開,覺得無趣只能自行消遣了。”
衛珂只笑不語,阿斯爾收回目光,微微瞥了一眼身前的人,躊躇良久才說:“不過今日臣下也不是一無所獲的,至少見到了這御花園中二龍爭珠的場面,只是不知那顆明珠此時是否心下黯然。”
衛珂愣了一瞬,知道他在說什麼,牽強一笑。
阿斯爾見她神色,又轉頭看向亭外,“這御花園中繁花鬥豔,遲早有一日都會凋謝。舊日之花會被新花替代,可窮其一生卻只能被寥寥幾人看在眼裡,或許有人曾經欣賞過她們的美豔,但終有一日會被遺忘。著實可惜!”
衛珂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含笑問道:“即使花謝,明年也會再開,何來可惜之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某些人眼裡興許只有那一朵花呢?”
“看來這花開得很自信啊!”阿斯爾無奈笑著,“不過在霽國的荒漠裡,確實沒有什麼花能比過眼前的,若能在那裡生長,興許比在這裡更能令人長久流連呢?”
衛珂端起茶杯,輕吹一口氣,茶香滿溢,“難道王子不知有些花一生只能長在一處,若強行移植,不但不能開得如現下一般嬌豔,更甚者也許會因此枯萎也指不定。”
阿斯爾站起身,含笑說道:“看來這朵花執念太深,希望是好事吧!切勿傷了賞花之人,二龍相爭,最後受傷的興許是那朵過於自信的花也說不定,臣下只是擔心有朝一日這朵花會因此不能期待來年。與娘娘聊了這麼久的花,臣打擾娘娘清淨多時,該告辭了。”
衛珂輕輕放下手中茶盞,含笑叫住他,“王子,你可知有些值得人相爭的東西,不僅僅是吳國的御花園裡才有。或許霽國也不能倖免!”
這些日子衛珂一直在回憶前世之事,她終於記起霽國國主離世後是由他的大兒子繼任王位。她命珃兒去旁敲側擊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阿斯爾雖一直得他父王歡心,但在霽國幾位王子中卻是相對孤立的,他的兩位哥哥和一個弟弟對他都十分忌憚。興許前世他也是在悄無聲息中被歷史的風沙掩埋,因此她才沒聽過他的名字。
“臣不在乎那些。”阿斯爾回眸一笑,“臣是隻閒雲野鶴,只要樂得自在便可。”
他明白她想暗示他什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自己生在霽國王族之中,因此他才如此討厭與這些虛偽的皇室混在一起。如果不是父王溺愛,他甚至寧願無所事事,平淡一生。
衛珂彷彿很有感觸,站起身走到亭邊,望著滿目繁花,幽幽地說:“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誰不想安寧地與自己所愛之人相守一世?”
阿斯爾聞言笑問:“那為何娘娘還如此執著?”
衛珂目光悠遠,彷彿穿越生死回到前世,“因為此生為他而來,早已註定身處旋窩之中,除了力挽狂瀾,再無第二條路可選。其實王子何嘗不是?你或許不願相爭,但未必別人不會當你是敵人。你的命運興許與這園中的某人很相似,可謂同病相憐。”
阿斯爾輕蔑一笑,卻沒有一絲不敬,他看輕的只是那些所謂的無奈,“難道徹底放棄也不能令人釋懷?也對,有些東西既已在手,怎會捨得放棄?那人未必就如娘娘心中所想,興許是他不願鬆手呢?娘娘不妨試著問他,他能否如臣一般心如止水,漠然遠離,帶著娘娘暢遊天下美景,此生無悔。”
“是嗎?”衛珂轉眸送上自己最後一句,“或許王子今日還看不透其中關鍵,終有一日你會明白這種無奈,希望不要太晚!”
阿斯爾步出涼亭時,劉越正好回來,隔著茂密的樹叢遠遠見到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年背影,無奈搖搖頭,負手走回衛珂身邊坐下。
“愛妃與阿斯爾王子似乎很談得來。”劉越端起身前茶杯輕抿。
相較之前衛珂對劉卓的態度,她似乎對這異國王子更和顏悅色一些。劉越不知為何心裡隱隱不快,他本該介意她與皇兄私下會面,但正因為知道她的心思,他反而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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