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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剛到家,就感覺家裡氣氛不對。小務低著頭,還在看著書。喜多把醬油瓶放回到灶臺上,笑著看看小務手裡的課本,問道:“今天作業這麼多啊,你還沒寫完呢?”
小務抬頭看看喜多,小聲說:“我早就寫完了。”
喜多驚奇地問著:“那你怎麼還不去幫少軍叔收拾收拾?”
這是姐弟倆說好的,晚上喜多做完飯寫作業,小務先做完作業然後去幫少軍收拾下照像館的雜事。
小務悄悄地指了指照像館,小聲說著:“麗萍姐回來啦,連她家門都沒回,直接哭著就推門進來啦,現在在像館裡呢。”
喜多“啊”了一聲,立刻不說話了。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麗萍一定是被她媽坑了。
三下五除二地做好飯,小務收拾了桌子,兩人把飯菜擺好。
喜多走到照像館那個屋子,門關著,還隱隱傳出啜泣聲。
屋子裡,麗萍靠在少軍的肩頭,嗚嗚地哭著。
少軍眉毛擰成了一團,饒是個好脾氣的人,聽著麗萍的哭訴,也止不住地生了氣。
原來,上次集市上見過的那個和麗萍姑媽在一起的金蟬嬸,有個正在省城上學的侄子要找物件。上一次兩個人來到麗萍家,就是衝麗萍說親而來的。
那個侄子叫孫長輝,被金蟬嬸誇的天花亂墜,什麼家裡爹媽都是吃公家糧的,一個在省城的果品公司上班,一個是省城大醫院的醫生。這個侄子自己也是個出息的,考上了省城的一箇中專醫科技校,畢業了一準能分到省城大醫院。這個侄子是個獨子,沒有兄弟姐妹,家裡沒有任何負擔。麗萍嫁過去不上班也行,只要能給孫家生個孫子,別斷了香火,孫家就別無它求了。
麗萍是初中畢業,除了一張好臉蛋,一幅好身材,再沒別的值得誇耀的地方,曹麗萍家就只有曹麗萍爸一個人賺錢養家,家裡條件不算好。麗萍媽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就得趁著麗萍最漂亮的這幾年,給她找到個好人家,攀上個高枝,將來不光自己可以跟她沾個光,就連麗萍弟弟曹軍,前途也有個指望。
這事麗萍媽本來還想再抻上一抻,再看看有沒有更好條件的人家。但少軍的腿意外的好了,麗萍的心思更活泛了,眼看著麗萍天天往隔壁跑,孤男寡女,萬一要是生米煮成了熟飯,自己就白打算這麼長時間了。
上次麗萍在醫院裡拿剪刀嚇唬了她爸一下,事不宜遲,麗萍媽當機立斷,以生病為由,拉著麗萍就去省城了。說是自己去看病,實則是去替麗萍相親了!
在省城醫院裡,倒是真的見到了那個孫長輝他媽。孫媽是醫院骨外科的醫生,早年也是下面鎮上的赤腿醫生,後來省城醫院擴建,醫生不夠用,便從當地街道調出一批下過鄉的赤腳醫生名單,孫媽媽因為跟街道的人關係好,直接就被挑進醫院了。
穿了白大褂,又往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一坐,患者們畢恭畢敬地排隊來看病,時間一長,赤腳醫生出身的孫媽,便慢慢地生出優越感來。
孫媽在家裡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是個拔尖的。以前孫長輝處過好幾個物件,孫媽全看不上眼,橫挑鼻子豎挑眼,硬生生都給攪和黃了。金蟬嬸聽了幾次孫媽的嘮叨,心裡算明白了,這個大侄子的婚事,得由孫媽點頭同意了才行。她家的媳婦,那必須得是老實聽話的,說東不敢往西去的軟柿子。
孫媽其實也愁了,孫長輝明年就技校畢業了,二十五了,這在當地的青年中,早就該有物件了。這些年被她攪和的,孫長輝的婚事沒著落,左鄰右舍一提起孫家,都搖搖頭,家裡有這麼個彪悍的媽,誰敢把姑娘送到她家來受氣。
近的不行來遠的,所以,孫媽拜託孫長輝的姑姑孫金蟬,幫她物色個合適的兒媳婦。
按著金蟬嬸給的地址,曹麗萍媽直接找到孫媽的辦公室。
曹麗萍媽拖著麗萍擠進孫媽的辦公室,擠開正在陳述病情的患者,一屁股坐到孫媽桌子邊的凳子上。大咧咧地問:“你就是張秀梅醫生?”
孫媽名叫張秀梅。
張秀梅臉上戴著口罩,皺了皺眉毛,看著這個土不拉嘰的戴著方格紅頭巾的中年婦女,十分不悅起來:“出去排隊!一點禮貌都沒有!”
曹麗萍在旁邊拉了拉她媽的袖子,小聲說:“媽,咱們還沒掛號,再說,這是骨科,你頭疼也不能在這治啊。”
張秀梅抬頭看看這個漂亮的大姑娘,神色緩和了點,心裡暗道,這姑娘長的可漂亮。
曹麗萍的媽一揚胳膊,掙脫曹麗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