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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醫院人來人往,喜多和小務打聽著護士,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金梅梅。金梅梅眼晴紅腫地坐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看到喜多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立刻跳了起來拉著喜多的手,一聲喜多叫出口,眼淚就噼哩啪啦地掉下來了。
喜多摟著她,小聲問道:“姨呢?現在咋樣了?”
金梅梅擦著眼淚指了指走廊的盡頭,上面寫著三個大大的字“隔離區”。抽泣道:“大夫說我媽這病會傳染,得要隔離。我從昨天就守在這裡沒看到我媽了。”
喜多轉頭四處看了看:“你爸呢?”
金梅梅抹了抹眼睛,“剛才大夫把他叫走了,應該是去說我媽的病了。”
喜多安慰著:“沒事的,會好的,還在這裡搶救,就說明有希望。”
梅梅的淚水一下子又湧了出來。
喜多看著梅梅蒼白的小臉和凌亂的髮辮,問道:“你吃飯了嗎?”
金梅梅搖搖頭,小聲說道:“沒人管我,我家裡親戚一聽說我媽是因為被老鼠咬了,都怕傳染,沒一個人來。”喜多嘆了口氣,把手裡的鋁飯盒遞給梅梅,“這是我今兒早上做的豆腐,還熱乎著,你吃吧。”
梅梅怔怔的,沒有胃口,喜多站起身,拉她走到醫院外面的樹下,坐在花壇邊上的水泥墩子上,掀開了飯盒。
梅梅木木地接過小勺子,小口地吃著還溫熱的豆腐,喜多叫小務陪著她,自己去上個廁所,一會就回來。
縣醫院的條件比鎮上的衛生所要好些,但也只能打打針吊吊水消消炎。梅梅媽送來的太晚,病情已經不能遏制,醫院的人搶救了一天,眼看著梅梅媽不行了,也就不再搶救了。鑑於這是縣裡三十多年來出現的第一例鼠疫患者,具有極強的傳染性,醫生就叫著金永順,去商量著怎麼處置遺體。
隔離室門口沒有人。喜多悄悄地將門推開一條縫,鑽了進去。裡面冷冷清清的,不見一個人影。外間沒有人,伸長脖子順著玻璃窗向裡間看去,就看到金梅梅媽臉色發黑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胳膊上吊著水的藥管子已經停止了滴藥。
顧不得許多了,喜多快速地推開裡間的門,把手指放到梅梅媽的鼻子下面,還好,還有一絲氣息。不知小紅丸子還好不好用,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
喜多迅速地扒開梅媽的嘴,將手裡的小紅丸子塞到她嘴裡,又餵了她幾口空間裡的水,梅媽一直昏迷著,喂進去水順著嘴角淌了出來。
喜多做完了這些事,就趕緊離開了。
找到了梅梅,梅梅沒啥胃口,吃了幾口就楞楞地坐在那裡,小務在旁邊陪著她。喜多擦擦頭上的汗,又安慰了幾句,看時候不早了,和梅梅道了別,帶著小務離開了。
梅梅楞楞地坐在花壇那裡,想到自己就快沒有媽了,想著想著又哇的一聲哭開了。正哭著,聽著金永順的聲音在頭上炸響了!金永順又驚又喜又哭又笑地拉起梅梅:“別哭了,你媽沒死,你媽醒過來了,快跟我回去!”
……
下午喜多到了家,氣也顧不得喘上一口,急急忙忙地拿鑰匙開了門,走進灶間,走到桌前一看,那個紗籠子下邊的兩板豆腐還好端端的。喜多鬆了口氣,聽得咪嗚一聲,大灰從窗臺上蹦下來,輕盈地跳到桌子上,拿頭蹭著喜多的胳膊,喜多伸手摸了摸大灰的毛,輕聲說:“早上謝謝你啊,大灰,多虧有你,不然我肯定會也被耗子咬上一口了。”
大灰像聽懂了人話一樣,又咪嗚的叫了一聲,在喜多面前轉來轉去。
小務擔心地說:“姐,我害怕,萬一要是又有耗子進來怎麼辦?”
喜多看了看窗臺,想了想,“不開窗也不成,咱們得安個紗窗。一會你去供銷社買點細鐵絲的紗網回來,咱倆裝上就不怕耗子了。”
小務答應了,抱起大灰,嘆了口氣:“大灰,你別走了,就留在我家吧。”
大灰又咪嗚地叫了一聲。喜多笑著摸摸弟弟的小腦袋說:“大灰可是麗萍姐的愛物,哪會捨得給咱們,等明年開春大灰下小貓了,咱們就要一個過來。”
下晌的太陽很大,喜多照樣把那兩板豆腐搬了出來。
朱嬸又準時過來嘮嗑了。朱嬸一來,喜多立刻就向朱嬸打聽著打一個封閉的壓井要多少錢。朱嬸笑道:“你還真問對人了,俺娘兄弟就會整這個,你一個孩子家的不容易,俺讓俺兄弟給你免費安裝,收你材料費就行了。”
喜多紅著臉:“朱嬸,那就又欠你的了,你總這麼幫我,我都不好意思張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