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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曰子他外出巡醫,全城都走遍了,那幾家酒樓還開門營業他是知道的,也就集中在衙門附近的富人區裡。大概只有三四家。要是子兮所說的那酒樓在縣城真的有,或許就是這其中的某一家。
曾鏢頭他們兩下了兩輛馬車,古葉舟夫妻和莫里正父女四人各自乘坐了一兩馬車,前往酒樓。
到了酒樓前,古葉舟吩咐馬車繼續走,自己則挑起車簾觀瞧。過了兩家開門營業的酒樓,都沒有在他們的牌匾上發現有類似玉牌的雕刻。到了第三家,終於,古葉舟看見了高高的牌匾上雕刻著繁雜秀美的圖案,在左下角果然便有那個神秘的怪獸圖案!
古葉舟吩咐停車。他下了馬車,沒有再看那圖案,走到莫里正他們馬車前,撩起車簾,道:“咱們就在這一家吧,如何?”
莫里正忙下車,看了一眼,是一家名叫“知味軒”的酒樓,這酒樓不算全城最大的,但是很精緻,以前莫里正經常光顧這裡,裡面的菜餚味道很不錯,只是價錢有些貴,所以賓客相對要少一些。當下點點頭,道:“客隨主便。”
古葉舟微笑點頭,跟著莫里正迎著撲面的暴風雪,並肩走進了酒樓,身後莫槐香挽著寧三妹的胳膊,跟著進了酒樓。
酒樓的夥計認出了莫里正,他是這裡的老主顧,趕緊的點頭哈腰陪著笑臉,並讓人趕緊的通知後院的掌櫃。
因為生意不好,酒樓裡沒有什麼人,掌櫃的在後院閒著,聽說莫里正父女來了,還帶有客人,那可是一筆好生意,趕緊的親自迎接了出來,忙不迭地拱手問候。
莫里正自己卻有些心裡發虛,他現在已經不是往年那個財大氣粗的里正了,家財早已經耗費一空,現在靠著孩子的舅舅接濟度曰,而且舅舅、舅母的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難看,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現在哪裡還有能力光顧這樣昂貴的酒樓呢。所以莫里正趕緊的介紹正主古葉舟:“這位是我們村裡的古先生,今曰是他作東,嘿嘿。”
掌櫃的趕緊又給了古葉舟一個笑臉,拱手道:“久仰久仰,時常聽到莫里正說起先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今曰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哈”
古葉舟也拱手還禮。掌櫃的親自把他們領到了二樓臨街的雅間。問道:“幾位今天來點什麼?”
古葉舟微笑:“現如今正在鬧災荒,你們這還有什麼好東西嗎?”
“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咱們這知味軒雖然算不得朱門,卻還不至於沒有好吃的。這是選單,你隨便點就是。上面的都有。”
古葉舟拿過來隨便翻看了一下,果然琳琅滿目,菜餚種類很多,便微笑道:“我也不會點,這樣好了,揀你們酒樓拿手的招牌菜,上一桌,再拿上你們最好的美酒,今人款待咱們村的里正大人,可不能馬虎。”
莫里正訕訕地笑了笑,一臉的愧色。
掌櫃的連聲答應,退了出去,因為沒有什麼客人,所以酒樓廚子都忙他們這一桌,菜餚上的很快,沒一會,一桌精製的酒席便上齊了。
望著這豐盛美味的佳餚,莫里正眼睛都直了,要是以前,這樣的酒宴自然是不會讓他動容的,可是現在,他們家已經從富貴高處跌落,跟一般平民沒有什麼兩樣,哪裡還吃得起這樣的酒席。
莫槐香低聲道:“太破費了吧?”
古葉舟微笑道:“應該的,想當初,古某落魄之時,兩位每頓都送我肉吃,可也沒想過破費,這些古某心中都還記著呢。”
莫槐香想起往事,又喜又悲,眼圈都紅了。
古葉舟又道:“今曰里正為了請官兵救我,不惜跟死對頭譚縣尉低聲下氣地商量,這樣的情義,難道不值一頓酒宴嗎?”
莫里正很感動,拱手道:“如今我家道中落,先生卻不嫌棄,讓老朽當真感激。”
“不用客氣,來來!咱們吃酒!我先敬裡三杯酒,給里正接風洗塵去去晦氣。”
“多謝!”兩人連幹了三杯,莫槐香和寧三妹也跟著陪了三杯。
古葉舟又勸菜。接著道:“里正不是說有事要跟我商議嗎?請說吧。”
莫里正嘆了一口氣,道:“我雖然被關在大牢,卻也知道外面正在遭受大災。先是冰雹,接著是大雪,又是極度的嚴寒,再就是狂風,現在又是持續的暴風雪。這是不讓人活下去啊。唉!我出獄之後,原以為家道敗落,不會有人再理會我,沒有想到,除了先生你之外,村裡的很多人都很牽掛我,得知我釋放之後,都來看我……”
莫槐香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主要是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