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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已經給她用過真針催吐了,她現在很虛弱,需要靜靜地休息。”
範明志一臉的失望,他還以為能看看美女寬衣,想不到人家已經救治過了,便對其他人道:“都讓開。別堵在這裡,影響人家姑娘休息。”
吳昆鐵等人忙都訕訕地退開了,各自坐回,眼睛卻不時地往這邊瞟。
曾鏢頭道:“古先生放哨的時間已經到了。下面是洪偉強,你去外面放哨,古先生照料這位姑娘。”
洪偉強忙起身翻窗而出,到外面放哨。
古葉舟低頭看看那女子,沉沉地睡著了,微微放心,便起身走開,坐在地上,靠著牆壁打盹。
範翦眉噘著嘴,跟著母親睡在土炕靠裡的地方。雖然沒有被子,但是下面已經燒得有炭火,炕是暖和的,不用擔心凍著。
就這樣,一直靜靜地到了傍晚,曾鏢頭才起身吩咐說吃飯,準備啟程。
那女子卻一直沒有甦醒,古葉舟又診脈之後,察覺她脈象比先前更好一些了,這才放心,正猶豫是不是該叫醒她的時候,女子慢慢地掙開了眼睛,望向他,緩緩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叫古葉舟。古今的古,一葉扁舟的葉舟。是南嘉縣的一個郎中,剛才你中毒昏倒在外面,我把你救了回來。”
女子冰雕一般精製的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雙眸緩緩轉向其他人。
古葉舟忙道:“他們是跟我一起的,都一個村的,因為遭災了,沒有辦法,所以準備逃荒到外地去。——姑娘你叫什麼?”
女子把目光收回來,落在了古葉舟的臉上,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子兮!”
“紫溪?——紫色的溪水?好名字!”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古葉舟微微一愣,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
旁邊的範明志趕緊湊過來涎著臉道:“這是詩經《綢繆》裡的一句,姑娘這名好生古雅,能在這冰天雪地裡邂逅姑娘,當真三生有幸。對了,我記得韓愈的詩句裡也有姑娘的名字——‘子兮獨如何,能自媚婉娩’,這一句用來形容姑娘冰清玉骨,最是恰當了。”
子兮卻沒有看他,只是瞧著古葉舟。
範明志臉上的笑容更歡了,眼睛不停地在子兮臉上身上掃著,道:“子兮姑娘,在下名叫範明志,那邊那位是我爹,是南嘉縣的主簿。他們幾個是縣城穩順鏢局的,我們請來保護我一家人回老家……”
“你!”洪偉強瞪眼瞧著他,低低的聲音道:“你怎麼把身份都說出來了!不是說好了不說的嗎?”
範明志正色道:“跟別人不能說,這位子兮姑娘是自己人,怎麼就不能說了?”
古葉舟望著這精蟲上腦的紈絝子弟,當真是哭笑不得,對子兮道:“姑娘是怎麼中毒的?”
子兮沒有說話,垂目不語,那長長的睫毛輕輕撲扇著,讓人心疼。
人家不願意說,自然不能再問,古葉舟聲音儘可能地和緩溫柔:“姑娘準備去哪裡?”
子兮還是沒有說話,卻慢慢地坐了起來,從懷裡取出一把精緻的木梳,慢慢地梳頭,,然後抬起玉臂,姿勢優雅地開始盤頭。
頭髮盤好,裸露在外面的玉頸和下面的美人骨讓人想入非非。她下了炕,整了整雪白柔滑的衣衫,慢慢走了幾步。身子有些搖晃,範明志伸出手想去攙扶,卻被她冷眼如電掃過,趕緊的收回手,訕訕的。
子兮走了幾步,站住了,望著窗外的漫天大雪出神。
古葉舟道:“姑娘的中毒已經差不多清除了,我再給姑娘開一個方子,姑娘到了城裡,自己照方抓藥吃了,將養一些日子就好了。”
子兮這才曼妙地輕輕轉身,一剪秋水凝視著他:“能讓我跟你們走嗎?”
一旁的範明志趕緊道:“好啊好啊!有姑娘相伴,當真是我等的榮幸啊!”轉頭望向父親範老爺:“爹,就讓子兮姑娘跟我們一起走吧?她孤零零的一個弱女子,在這冰天雪地裡要是遇到了壞人怎麼辦?”
範翦眉撇撇嘴,嘟噥了一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壞人呢!”
範老爺望向曾鏢頭。曾鏢頭緩緩搖頭,意思是不要帶這姑娘走。
子兮慢慢抬起手,手心裡已經多了一顆拇指大的晶瑩剔透的珍珠,送到了曾鏢頭的面前:“送我到你們去的地方。這個就歸你們!”
曾鏢頭盯著那珍珠,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他可謂見多識廣,可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這麼溫潤的一顆珍珠!要是拿去賣,只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