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定是眼花了。石正轅想著,打了個寒戰,邁開步子。
可就在這時,他又突然定住了。
啤酒呢?
他看看自己的雙手,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落在辦公室了。
大晚上的,生物樓估計都沒人了,想到樓裡幽深的走廊,他猶豫了,但最終還是決定折回去。
霓虹燈和路燈交織的光影投映到車窗上,逐漸演變成一團模糊的光點。只有玻璃中反射出的人臉,始終清晰。
費秋澍捧著蛋糕,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
華燈初上的城市在他眼中一再聚焦,然後慢慢消失。
他看了看錶,不是出於焦慮,只是習慣性地估算到達時間。一站又一站,每一次的停靠都要花上幾十秒,卻也正因如此,使得他和目的地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有些事,總是急不來的,他看著手中的蛋糕想。正如他曾經如何一步一步嘗試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他記得,當費澈還在襁褓裡的時候,他把他放在床上。拿了本書的工夫,回來卻發現費澈不見了,急得他滿屋子亂找。最後聽到床底有哭聲,才明白兒子一路從床上滾到地上,又從地上滾到了床底。
後來費澈又大了一些。他抱著他在思考一個問題,想得太出神,沒留意到兒子盯著燈泡一直看,竟險些成了鬥雞眼,幸虧範澄扉及時擋住了孩子的視線。
他還記得,費澈的門牙掉得極早,卻遲遲長不出新的,他就安慰兒子說當年自己的牙也是長了好幾年才長出來。範澄扉聽了,笑了半天,問他是不是在學校裡也這麼忽悠學生。
世事的進展,不會始終按照人們所預期的那樣迅速——就像費澈一直在等自己的門牙長出;也像現在的費秋澍,依然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
但不管進展有多緩慢,總還是有進展的,不是嗎。正如車子開得再慢,也總有到站的那一刻。
公交車又停了,費秋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捧著蛋糕下了車。
曾遐匆匆吃完晚飯,又回到生物樓。
賀風帆把吃剩的泡麵連同包裝一起扔進了垃圾桶,對曾遐說:“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收尾工作,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
曾遐堅定地搖搖頭。她可是個有義氣的人,導師有難,怎麼能坐視不管。更何況大家早就商量好了,會輪流陪著賀風帆。
“好吧。”賀風帆笑了笑,繼續手頭的工作。曾遐則把之前的報告整理了一下,想必不會再出什麼差錯,但是——還有另一個問題,不僅是她,他們那幫學生都想知道答案。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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