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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會死嗎!”
曾邇旁若無人地叫喊著,衝著炸彈男,恨不得打幾拳,再踹上兩腳。
“你怎麼就那麼不爭氣呢!”
她失控地衝上去,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可笑。
“你,你別過來!”炸彈男抓著炸彈,眼看著曾邇要抓到自己,又退了一步,不巧踩上一塊石頭,人一下子失去平衡。
他兩手一抬,纏滿電線的自制。炸彈便由慣性帶了出去,在圍觀群眾的驚呼中,雙雙落向研究所的屋頂。
曾邇有印象的最後一句話是——“快趴下!”
高霏霏拍拍曾邇的肩:“行啊你,還真敢往前衝!”
“嗯?”曾邇失神地坐在草坪上。一摸,草還真是溼的,可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高霏霏看著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搭著她,指指前方的語言所。屋頂已被炸塌,牆體也被燻黑,一隊人馬正在樓裡樓外善後。
圍觀群眾散得七七八八,就像一場露天電影的散場。
也許這就是一場電影。不管劇情有多離奇,有多驚心動魄,劇終,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曾邇想著,望著來來往往的過客,忽然覺得人人身體裡都藏著一部放映機,按照各自設定的劇情播放著,迎接各自的劇終。
每個人都是一部獨立電影,你的機器壞了,別人的照轉不誤,該出現的情節,不管怎樣,都仍會出現。我們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不過是一群被劇情不斷推進的人罷了。
“其實他又不笨,至少比我聰明。”曾邇又出聲了。
“炸彈男?”高霏霏環顧四周,估計他已被帶走。
曾邇點點頭:“連炸彈都會做,幹嘛非要去搞文學,換一科適合自己的不是更好。”
人有時候就是太偏執,明明不適合這部電影的情節,一定要它出現,卻剪掉了那些原本合適的。
另一頭,費秋澍倒沒想那麼多,他重新掏出手機,刪刪改改編輯了一條簡訊,輸入那串熟悉的數字。
這應該是最合適的方式了。
他想著,按下傳送鍵。
“喲,李隊,你怎麼走到這兒了!”副校長洪亮的聲音一下子響徹整幢生物樓。
範澄扉剛和隊長聊了兩句,就被那聲音嚇到了。她笑了笑,和隊長握手告別。
李隊便和校長寒暄起來,不住說著抱歉。那是,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本來方案都部署好了。
校長哈哈一笑,和李隊稱兄道弟起來。
“誒,剛剛那個老師你們認識?”
“她原來是我們局的法醫。”
“法醫?”校長尷尬地笑了笑,心想好端端一個法醫怎麼跑來做實驗室助理了。
李隊賠笑道,正想著該怎麼解釋這事,正巧助手小顧跑來解圍:“李隊,局裡還有會要開。”說著,衝他使了個眼色。
“哎呀,看我這腦子!那我們先告辭了。”李隊說著,同校長握握手,帶著小顧離開了。
範澄扉回到二樓,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她現在不需要潤口,但需要醒腦。
看著桌上的手機,一想到間歇性黑屏,她便一把將它抓起,玩心漸起,對準了垃圾桶。
也該換個新的了。
就在手機即將脫手的時刻,它垂死掙扎地嘟了一聲。
範澄扉一愣,點開收件箱,螢幕上安靜地出現一條簡訊——
你週六在家嗎?我可能有些東西忘記帶走了,方便的話我來拿。
範澄扉放下手機,悽然一笑。
可能可能,你總是可能,堅定一點會死嗎?費秋澍。
03 傲慢與正見(一)
“好多標本啊!咦,這個紅毛丹的顏色怎麼那麼深?”
“這是紫海膽,不是紅毛丹。”
“你連這都知道?”
“蠢貨!標籤上不是寫了學名嗎。”
一群學生嘰嘰喳喳地衝進樓。曾邇揹著書包,手捧大紙箱,低頭走在最後。
自從語言所被炸彈男襲擊過之後,便進入了大修程式。資金倒不用擔心,反正有盧氏負責,可大修期間這幫師生怎麼辦?
曾邇回想起開學那天的協調會,仍覺得像一場夢。
院系領導打了若干通電話,總算有了解決方案。反正語言所的老師們訪學的訪學、進修的進修,剩下來的人並不算多,只要找棟人數同樣不多的樓合用一段時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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