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全是血絲,但是盧松顯然十分亢奮。
“二東子,願賭服輸!”盧松說。
“對,願賭服輸!”二東子說。
“跪下!”盧松向地上一指。
“……”二東子摸了摸頭,雙膝一彎。
盧松面有得色。
忽然,二東子又站直了,不緊不慢地指著盧松說了一句:“你輸了,你要願賭服輸!”
眾人定睛一看:盧松胸前的五顆釦子全開了!齊刷的全開了!
大家都驚了,幾十雙眼睛盯著二東子看,誰看到二東子是怎麼解的扣子了?誰都沒看見。毫無疑問,二東子是摸頭和屈膝的同時把盧松的扣子解開的,但是這整個過程也就是半秒,他是如何把盧松的扣子解開的卻沒人發現。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鴉雀無聲。
盧松看著自己敞開著的上衣發呆,不言語。
“你要願賭服輸。”二東子再次不緊不慢地重複了一句。
“……好。”盧松條件反射似的回答了一句,但似乎仍然不能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跪下!”二東子暴喝一聲,朝地上一指。
盧松臉漲得通紅,敞著懷“撲通”一聲跪在了二東子面前:“大爺!”盧松的嗓門不小。
“賢侄,平身!”
盧松的臉已經紅成了絳紫色,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回頭說了句:“二東子,事情一碼歸一碼,以後我肯定不找你麻煩!”
眾人都鼓掌,劉海柱伸出了兩根大拇指。
第一根大拇指伸給二東子。儘管“偷”這事情為人所不齒,但是二東子的確是神乎其技,把“偷”已經變成了一門藝術,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且終生難忘的藝術。
第二根大拇指伸給盧松。因為以盧松的江湖地位,只要想賴賬,二東子根本沒轍,就憑他二東子還敢拿話兒擠對盧松不成?!可盧松真沒耍賴,說跪就跪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還有比黃金更貴重的東西:信譽。
盧松輸了面子,贏了信譽。劉海柱全明白了,為什麼身高不足155cm的盧松會是混子如雲的土匪大院裡的第一號土匪:盧松的唾沫星子,就是釘子,鐵釘子。
用小學作文裡的常用的話說就是:盧松那又瘦又小遠去的背影,在劉海柱的眼中漸漸變得高大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劉海柱問二東子。
“你瘋了?在這裡顯擺手藝。”劉海柱不解。
“你以為我想啊?!盧松說了:我不跟他賭,他就掰斷我手指頭。我是因為打架進來的,要是在這斷了手指頭,以後我咋辦。”
“他還真掰啊!”
“你說呢?!”
“嗯……肯定的。”
“你進來的時候我也剛進來,他非要見識見識。”
“你贏了非讓他跪下幹嗎?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煩?”
“他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透露一下唄,你這手藝是咋練的?”
二東子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劉海柱的肩膀:“呵呵,反正不是在開水鍋裡夾夾肥皂片兒就能練成的。”
“那是怎麼練的?!”
“……呵呵。”二東子笑而不答。
9。盜亦有道1982(1)
盧松出去以後,劉海柱沒少跟二東子嘮。本來劉海柱挺瞧不起這些扒手的,但他和二東子聊了幾回發現,這小偷有點兒與眾不同,雖然算不上是個俠盜,但也算是盜亦有道。二東子平時幾乎從來不跟別人說自己偷東西的事兒,但是他也覺得劉海柱這人嘴嚴實、值得信賴,在身邊沒人的時候多少跟劉海柱透露了點兒。
劉海柱問:“平時你都去哪兒幹活兒啊?!”
“從江浙到兩廣,除了西藏新疆,我都去溜達過。”
“沒被抓過?”
“……呵呵,只有一次險些被抓。”
“在哪兒?”
“北京火車站。”
“說說。”
“我師傅說過,有幾種人的錢拿了是要遭報應的。所以我從來不對寡婦、老太太、求醫看病的、學生這樣的人下手。前年冬天我出去幹活兒,一路擒了肥羊無數,本來已經打算收工了,不再出貨了。但是到了北京站,我又發現了一隻肥羊,這人一看就是國家幹部模樣,戴著個眼鏡,穿著中山裝,從保定一上車就死死地摁著上衣口袋。我一看就知道他那上衣口袋裡有貨。我是有原則的,出去的時候幹活兒,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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