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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獨歡如夢初醒,倏然起身。
“好的,來了。”
蘇莫若收斂憤怒,冷冷瞪了赫連獨歡一眼,跟著醫生走出去。
“落白……”
他張口,不知所措。
林落白不動亦不說話,他怕了,伸手亦不敢。
“赫連獨歡,你走吧。”
錯了,我真的錯了,落白,我不該打你……
可是有些話說不出口,他立起來,像一座冰雪雕塑,緩緩地,僵硬地,從她身邊離開。
做掉吧。
這是蘇莫若回來之後聽林落白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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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了,林落白站在如血的殘陽下,閉上眼,想起冰涼的器械從身體裡掏進掏出的感覺。
就在昨天,在她腹中孕育了三個月的鮮活生命,沒有了。
赫連獨歡,你給予我的悸動和痛楚,血和脈,消失了。
我們終究要成陌路。
你那一掌,給了我決定的勇氣。
蘇莫若想伸手扶扶她卻被林落白微笑著推開:
“莫若,謝謝你。”
“別客氣,落白啊,以後要懂得保護自己疼愛自己知道嗎?”他撫著她的頭頂,溫和的笑容像大哥哥。
他是蘇絮兒的哥哥,也許我也該把他當成哥哥吧。
林落白笑了,接過他替她拿的藥:
“我可以像絮兒一樣,叫你哥哥嗎?”
他挑挑眉,看著夕陽中蒼白如紙的女子,微笑:
“當然可以,愛生病的林妹妹,記得按時吃藥,我明天就走了,沒法照顧你了。”
林落白淺淺的笑,在晚暮的街道邊,兩人揮手道別。
“再見,莫若哥哥。”
第四十三章 不是結束,亦非開始
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春天就匆匆過去了。
又到了六七月份的季節,學校的廣播裡在放《放心去飛》在放《一路順風》,又一屆學子離校,濃濃的傷別氣氛充斥著大學校園。
S大的暑期志願者開始招募,林落白報了名,七月初期末考試一結束,她就跟著隊伍登上了去往雲南的火車。懶
換了號碼,不再見他,換了心情,想從此開始另一端人生。
林落白,不能再沉溺於他給的歡樂與沼澤,沒有誰的一生,離開了另一個人,就不能活。
赫連獨歡,我走之後,你會過的很快樂。
你有你的家庭,你的事業,你的一切光彩和繁華都不會因失卻一個林落白,而黯淡灰涼。
火車嘎吱嘎吱地軋過枕木,夜色深了,林落白躺在上鋪仍舊睡不著,耳機裡單曲迴圈放的是馬修?連恩的佈列瑟農,轟隆隆的火車聲遠去的時候,她的心像這夜色,像這窗外呼嘯的風,被時光遠遠地拋開了。
生命中的愛和苦,層層剝落之後,到底還剩下什麼。
綿綿懨懨的吟唱中,她終於睡著了。
赫氏集團的頂樓辦公室裡,英挺的男子正滿臉沉鬱,有些煩躁地揪掉領帶扔到沙發裡,秘書莎米拉婷婷嫋嫋地抱著一沓檔案走進來:蟲
“總裁,這是下週您的活動安排。”
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會議、出差、會議……赫連獨歡只瞥了一眼,就險些壓制不住。
莎米拉櫻唇輕啟:“下週一您要去香港,機票已經訂好,週四回來參加集團的半年峰會,下週末……”
“夠了,你先出去。”
赫連獨歡冷冷打斷,眉頭冷峭地似結了霜花,烏沉沉的眸子望著透明的落地窗外,身如孤樹。
女秘書悄然而退。
嘩啦一聲,檔案紛紛落到地上,歷來沉冷睿智的男人此刻像困躁的獸,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林落白,林落白,他一拳砸到辦公桌上,一隻青花瓷的筆筒被震翻咕嚕嚕滾到腳下,一聲脆響,碎了。
氣急敗壞地打電話:
“Kenny,過來一趟。”
兩分鐘不到,戴著金絲眼鏡的助手Kenny推門而入,一眼看到滿地狼籍,微微驚詫了一下:
“赫連,你別這樣……”
“馬上給我訂一張到昆明的機票。”
林落白,她竟去了西部做暑期志願者。
她不肯原諒自己,兩個月不肯見他一面,不肯接他一個電話,她甚至換了電話號碼,連他幾年前送的那隻索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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