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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決定？”

“不告訴你。”周寧賣關子，從他手中拿過裝雞蛋的塑膠袋，走到廚房，開啟冰箱，一個個雞蛋放在保鮮格子裡。

方誌誠跟著進廚房，從一袋蘋果中挑了個大的，湊到水龍頭下洗洗，甩了甩水，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周寧擺好雞蛋，合上冰箱，回頭說：“你不好奇嗎？女神對我說的話。”

方誌誠繼續啃蘋果，清脆的聲音，咔嚓咔嚓，好聽。周寧奪下他手中的蘋果，學著他一大口咬下去。

方誌誠咂咂嘴吧，周寧說：“好吧，好吧，跟你說，女神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那就是她決定不再喜歡你了。”

“就這事。”方誌誠表現的並不在意，好像這個決定完全跟他無關似的。

意志想法堅定的人是不會被他人態度左右影響的。

周寧啃著蘋果小嘴咕噥著：“對我來說是大事，是好事，少了一個強勁的情敵呀。你呢？怎麼想的？會不會有一點點失落呀？”

方誌誠看她不是好眼神，搶奪被她啃了大半的蘋果。

周寧說：“我們這樣吃來吃去，算不算間接接吻啊？”

方誌誠兩口解決了剩餘蘋果，抬手丟到身後的垃圾桶內，身體靠前，單手撐著冰箱，吻上了她的小嘴。

充滿馨香甘甜蘋果味道的吻，方誌誠閉著眼睛，專心投入。晌午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著他的側臉，鼻樑骨的弧度漂亮的不像話。

“嗡嗡——”

行動電話發出震動的嗡嗡聲。即使被醫院停職審查中，他的電話仍不離身。戀戀不捨離開柔軟的唇瓣，調整呼吸，接起電話來。

是醫院同事打來的，向他請教幾個問題。

周寧嘟唇，看著他。

他交代完，掛上電話。

她說：“真是的，都這時候了也不讓人閒著。不替你洗清冤屈，還來打擾你……”

小嘴巴巴說個不停，方誌誠突然抬起手，像夾香菸似的，兩指夾住她的嘴唇，不讓她講話。

周寧抗議，發出“嗚嗚”聲。

。

方誌誠停職在家休息這兩天，周寧沒讓他閒著，收拾東西，搬家，再收拾東西。原本一個人的空蕩房子又多添了一個人的行李衣物生活用品……雜七雜八零零碎碎讓整個房子變得滿滿當當的。

其實，真正滿滿當當不是房子，是內心。

他們又在陽臺多加了一組雙人沙發，去花市買了幾盆花，又找人做了鞦韆，兩人一起刷油漆，結果，方誌誠非常不厚道，刷著刷著把白色油漆刷到周寧的小鼻尖上去了，周寧不甘示弱，油漆刷到了他的臉上。瘋鬧，嬉笑，儘量把停職當成休假。

而醫院這邊，負責紅包事件調查的領導繼續調查此事，副院長競聘如期舉行，方誌誠出了這檔子事，失去了競聘資格，骨科主任趙仁杰當選。

事情發生轉機在方誌誠被停職的第五天，拍攝他收紅包的患者家屬突然出現在博愛醫院，叫嚷著要見他。

因為他上傳影片，弄得方誌誠被迫停職，醫院的醫生們對他是又恨又怕，不知道他這回來又想做什麼。

博愛醫院的小會議室裡可熱鬧了。

舉報方誌誠收紅包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臂上帶著重孝，哭喪著臉，捂著頭。

韓東站在一邊，兩手叉著腰，臉色非常難看。

對面沙發，負責此事的院領導張姜兩位主任與新上任的副院長趙仁杰也都板著臉孔，氣呼呼的樣子。

方誌誠趕來醫院直接去了會客室，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人，又看了看韓東，問：“怎麼回事？”

韓東甩下巴，皺著眉頭說：“問他。”

抱頭懊惱的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聞聲慢半拍地抬起頭，看到方誌誠，五官皺到一起，哭唧唧地說：“方醫生，我對不起你！”

他激動地站起來去抓方誌誠的手，差點摔倒。

方誌誠扶了他一把，“有話慢慢說。”

嘴巴像蚌一樣嚴密的人終於肯吐出實情：有人找上他，騙他說想暗中對博愛神經外科海龜教授方誌誠做下采訪，沒有惡意，只想讓大家瞭解神經外科醫生真實的一天是什麼樣的，並給了他一筆豐厚酬勞。他覺得划得來，就在衣服上藏了紐扣攝像機，偷拍了方誌誠進手術前收下自己送出的紅包的那一刻，和手術結束後方志誠把他叫到一邊，紅包還給他的那一幕。可他萬萬沒想到攝像機交給僱主後自己所拍攝的影片被斷章取義傳到了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