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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灰謊��
手機又響了,同樣的號碼,我一次次結束通話,拿起手機我笑了,覺得這麼著讓楊憲奕不舒服我就痛快了。雖然我的嘴還腫著,但是我也算報復了。
微熱的風吹亂了我額上的碎髮,我索性把頭髮都盤起來。留了好多年,總是大一時及肩的長短。只是那時我梳一個馬尾巴,現在我散著,像一個二十七歲女人應該有的樣子。
如果可能回到大一,我一定不會再選擇喜歡馮綸,他的演講再精彩,我還是不喜歡,好好和苗苗她們享受大學生活。苗苗的情投意合就是大學時碰上的,已經快經歷八年抗戰了,人家還是在一起,除了一張結婚證什麼都有。就是丁璀也不冤枉,不管碩士博士人家戀過幾回。不像我,把心給了狼心狗肺的馮綸。
手機又響了,是睿慈。我看到她的名字現在也有了防備,不是她,我不會和楊憲奕糾纏上,所以接起電話我就沒好氣。
“幹嗎呢,若若?”
“賞月呢,什麼事?”
“鍾靜回來了,想咱們六個聚一聚。”
“行,我放假了,都有時間。”說完我又想到方家那次鴻門宴,馬上提高警惕,“這次就咱們六個,什麼家屬都不帶。你們都有家屬,我沒有,不公平!”
“好。”睿慈答應得很痛快,又跟我說了說鍾靜回來的大致情況,聊起來我的戒心就放下了。她畢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掛電話前她問我在哪兒呢,我想也沒想就告訴她在學校圖書館呢。
我繼續在圖書館前看星星。時間不早了,宿舍十一點熄燈,學校十二點閉校,圖書館是十點半關門。稀稀拉拉的學生從我背後的臺階上走出來,結束了一天的學習,我也大概知道幾點了。
我坐著沒動,給家裡打電話說十二點前一定回去。爸爸每到這時候總是擔心我到底跟誰在一起,要不要緊,安不安全。我隨便編了個謊話,就掛了電話。
星星一眨一眨的,宿舍窗內的燈一下子都熄滅了,我站起身往臺階下走,校園裡靜得好像只剩下我一個人。
出學校大門,時間太晚了不好打車,我想沿街流浪也好,幾點走回家幾點算。可我剛走到學校家屬區的大門外,就看見楊憲奕的黑吉普。
第五章 得寸進丈(7)
我可能眼花了,但揉揉眼睛他還在那兒。我往相反的方向走,聽見身後有人衝我走過來。我跑,那人也跑,三兩步就逮到我的手,拽著我往回走。
我還來不及說話就讓楊憲奕搶了先。
“回家吧。”
他的聲音第一次聽起來疲倦,那三個字也是我渴望的。我其實也累了,沒勁頭跟他鬧,順從地上了後面的座位。我趴在窗邊沒說話,手邊摸到了忘在車上的紙袋子,裡面有假期要看的《爾雅校注》。不知道從哪來的狠勁,我按下車窗把上下冊的《爾雅校注》一齊扔了出去。
車開了,關上窗,我欣賞著街邊的路燈,感覺像兩排列隊歡迎我計程車兵,也像寬熒幕老電影放映中閃出的斷點,晃得我睜不開眼。
我不認栽,我想明天一切就好了,像斯嘉麗一樣,我也期待相信著明天。趴在窗邊,我閉上了眼睛。
我想我可能在車上睡著了,比起圖書館前的空場,車上有空調,溫度很舒服。我躺著感覺累了,然後就是越來越舒服,路燈從兩道線變成了幾個小亮點,然後就看不見了。
我看見了馮綸,我自己,還有那次演講會。我坐在後排,在大廳入口附近的臺階上擠出了一點位置。那時候我對大學的一切都很憧憬,我對四年的生活很好奇,爸爸說我遲早要長大的,我覺得已經長大了,可直到四年後收到馮綸的郵件,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長大。
我還沒夢到關浩,就覺得有人搖我。我從車裡被抱出去,站在地上了,可我還在睡,就靠在楊憲奕懷裡。我聽見他關車門,四周的空氣又變得悶熱難耐,我蹭著往前走,還想繼續睡覺,接著想關浩的事。這次又有人碰我,我嘴唇上沙沙的疼,再一碰我真的醒了,睜開了眼睛。
楊憲奕正摟著我,跟個耳鼻喉科大夫一樣盯著我的臉,我們站在樓前的小燈下面,他的手指碰到我唇上的傷口,反反覆覆碰了好幾下。我感覺疼,人就精神起來,想趕緊站好了擺脫他。
我絕對不會因為他親了我就從此不再討厭他,也不會忘了手機照片這些新仇舊恨,我把紙袋子從他手裡搶過來,使勁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兒。沒有告別,沒有說再見,我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上樓,每走到一層就跺一下腳,聲控燈就亮了,我看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