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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櫃給她送行。沒有外人,我放開了在沙發上唱ABBA,跳午夜的吉米,扭得差點散架。為鍾靜送行我很開心又很傷感,我們六個畢業後很少見面,鄭筱萸嫁得很遠,鍾靜又要走了,我為離別落寞。孑然一身,我喝得有點多,苗苗說過我瘋。可她有情投意合,根本不理解我的苦悶。
我記得那天的很多細節,記得我們六個人的每張臉,就是不記得包廂裡來過外人,更不記得楊憲奕,也許那次真的喝多了。
“其他我真的不確定,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那時候看上你的,按說不應該,他根本沒進來。”睿慈見我失落,坐到婚床邊安慰我,“所以大哥提出來之後我覺得特突然,還特意問過我媽,她也覺得大哥人挺難得的,才讓我姐給你們說說。若若,你別生氣了,我沒想到你們不順利,要知道我就不牽線了。大哥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我否認得乾淨利落,我不能現在露出馬腳,一定要到最後一起揭開楊憲奕的老底,現在還不是時機,“他讓你們介紹,沒問過我什麼情況嗎?”
“沒問太多,就問了問多大了,做什麼工作。他說他不很挑剔,找個本本分分的就好。”
我聽了冷笑,我確實是良家婦女,可他楊憲奕絕對不是正人君子。昨晚他在我房裡做的那些,我不想了,想了心裡更混亂。
睿慈交代清楚問題,給我端茶倒水,我一直在她家磨到傍晚吃飯的時候才告辭。百轉千回,我心裡繞不過來,最後一搏,我決定見見楊憲奕!
下樓的時候,前前後後又想了一遍,我現在有點明白了,楊憲奕肯定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某個地點見過我,又出於某種原因想認識我,也許他想結婚,也許想找個人生孩子,現在貌似選擇了我。我不適合他,我只擔心婚宴落差的一小時裡我們發生過什麼,或者我做了什麼蠢事。
第七章 大風大浪(3)
我很怕猜測,猜測是個巨大的無底洞,會把我陷進去。如果沒有什麼把柄,楊憲奕不會這麼張狂地步步緊逼我,不管他要什麼我都給不了他,但我要把我的把柄拿回來,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儲存完整的尊嚴。
拿出摔掉一塊漆的諾基亞,我不用找電話簿直接撥號過去,他的電話我現在想忘都很難。電話通了,我很久不出聲,憋了一會兒才說:“楊憲奕,我要見你!”
對面沉默片刻,然後是很輕快地回答,“好,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又想摔手機,但我忍住了。報了睿慈家的地址,我就站在小區門口的人行道上,等著我宿命裡那個不得脫身的糾纏鬼來接我。
我覺得自己沒沉淪,但抬頭看青天,又似乎聽見戴家列祖列宗在天堂裡奔走相告,“咱們兆兆要崴泥了!”
遠處傳來悶悶的雷聲,突然變天了。我看見越來越近的黑吉普,我沒帶傘,希望不要下雨。
昨天灌藥之後,我知道他一有機會就得輕薄我,所以我沒敢坐副駕駛,直接上了後座。
“我有事跟你說!”我看著窗外,話是說給他聽的。
“我也有事跟你說!”楊憲奕回答的聲音難得禮貌,還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也許我和天色一樣一臉陰沉,他會害怕我,可這又不太可能,我不能自不量力,他不是別人,他是為了某種原因專門來獵食我的!
“我們去哪兒談?”他問我的時候,我正給爸爸發簡訊,告訴他和媽媽我不回家吃飯了。
“隨便。”我答的時候沒怎麼走腦子,我的腦子都在琢磨我的把柄,斟酌怎麼才能從楊憲奕那兒把實話套出來。
車開進我不熟悉的公寓小區我才回過味來,有些緊張地扒著椅子問他:“你帶我去哪兒?”
“我家!”
那兩個字把我嚇得不輕,我一個女孩不能跟一個離婚男人獨處,我連上他的車都擔心,根本不敢去他家。
“我不去,我要下車!”
我又開始有點孩子氣地無理取鬧了,我看他往小區裡開得越深我越害怕。公寓再豪華漂亮也入不了我的眼,我就要百分之百的全身而退,打不過了我至少還能跑。
“你不是說隨便嗎?”
他從後視鏡裡看我,帶著一抹挑釁的笑,好像故意試探我的膽量。我不能上鉤,打死也不去。我大聲說話給自己鼓勁,“我改主意了,不去你家,要談去別的地方談!”
“好吧。”他繼續往前開,沒有要停的意思。車在小區裡轉轉走走,好像進了迷宮。我覺得每幢樓都很像,我怕自己出來的時候記不住路。我要是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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