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部分(第2/4 頁)
,揮舞著就要沾滿鮮血的武器,殺氣騰騰的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三萬人的殺氣聚成一股,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無盡的殺意。一些膽子小的人,甚至雙腿都發麻,忍不住的顫抖著,站都站不穩了。
而青衣女子卻面色沉靜,立在十丈高的城牆邊緣,再往前一步便是虛空,若是摔下去,足以讓人粉身碎骨了。
若是普通人立在這裡,早就嚇的癱軟了,但青衣女子卻是面不改色。彷彿這漫天的殺意,這足以讓她摔的粉身碎骨的高度,都不存在一般。
她伸出雙手,如玉般。輕輕的將手裡的竹蕭放置在嘴旁,隨著她輕如幽蘭的氣息,蕭音倏起。
這簫音奇妙之極,明明聲音不高,但卻壓過了三萬人的喊殺聲,傳遍了這周圍整個空間,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就連整個基縣城那些慌亂不堪,只顧著四處逃命的普通老百姓,都能夠聽見,就彷彿是有人這自己的耳朵旁邊,輕聲吹奏一般。
簫音頓挫無常,每在眾人耳畔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
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是,簫音完全渾融在沈法興的軍隊喊殺聲中,音符與音符間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但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
其火侯造諳,均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吟,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痴了。
此時此刻,不管是仍然在城牆上的,自發組織起來抵禦沈法興攻城的勇士們,還是在基縣縣城裡面自顧著逃命的普通老百姓。
又或是,基縣裡面的那些沈法興派出的手上提著鮮血淋淋的武器的黑衣殺手。
就連城牆下,沈法興那三萬殺氣騰騰的衝鋒計程車兵,竟全部都聽的痴了。
所有人都像著了魔般給蕭音勾動了內心的情緒,首次感受到音樂比言語更有動人的魅力,竟然全部都忘記自己該做什麼,要做什麼。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再動彈,肅立恭聆。
青衣女子第一次露出了表情,卻是一個心神顫動的微妙表情,似有所思,若有所感。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但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傳遍了整個基縣範圍。
眾人明明聽得就如在自己耳邊吹奏,偏又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
聽蕭的人,有人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嘴裡喃喃的訴說著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聽的到的話語,就像是在虔誠的懺悔一般。
又有人滿面殺氣,緊緊的握住手裡的武器,沒有武器的全部緊握拳頭。彷彿下一秒就要大開殺戒!
每一個人的表現都不盡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都被這奇妙而又空靈的簫音,喚起了內心最深處的共鳴。
這是何等的技藝?
這吹簫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竟能只憑一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竹蕭,令這無數人折服?
青衣女子並沒有停息手裡的動作,她嘴唇微動,輕微的吐著氣息,一絲清音再起。
似在遠方地平的遠處緩緩升起,然後保留在那遙不可觸的距離,充滿生機地躍動。
就如旁邊有海濤聲如何扭曲可怖,刺耳凌厲,撲天蓋地,彷似能把任何人淹沒窒息的驚濤駭浪。可這從竹蕭裡蹦出的音符,卻像一葉永不會沉沒的小扁舟,有時雖被如牆巨浪衝拋,但最後總能安然徜徉。
眾人從她的音韻裡,清楚感到一種生命的可貴,一種不屈的精神,任大浪滔天,卻猶如海里的頑石不為所動,不能湧動。
這似是平凡的音韻,卻是無比的動人,沒有絲毫做作地溫柔的挖掘和撫拂著每個人內心深藏的痛苦,不受時空和感情的區限。
只感受到生命的寶貴,任外界摧殘,卻仍要屹立在天地之中。
每個音符,都像積蓄著某種奇詭的感人力量,令你難以抗逆,更難作他。
沒有人在乎她吹奏的技巧,沒有人在乎她是怎麼吹出如此簫音的。
至乎音韻組成的章句,是隻著力在每一個從竹管的震湯發出來的鳴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