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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屬下只是惦念家中的妻兒,我兒子都快一歲了,我還沒有機會回家去看他一眼,我是怕,怕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見他了。。。。。”
話沒說完,年輕計程車兵悲泣不止。
他這一聲剛說完,李正平卻是神情一窒,顯然也是想起了家中的妻兒老小,一時間只覺得無限酸楚,那接下來想要訓斥的話語,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就見賀季山已是走上前來。
“司令。。。。”李正平開口,不知賀季山會如何處置這位觸犯軍律計程車兵。
男人的身形在月下只顯得分外的高大挺拔,他一言不發,只無聲的按了按那個士兵的肩頭,而後,默不出聲的走了過去。
李正平看著他的背影,心頭卻是一嘆,想起賀季山的兒子如今也是剛好週歲,卻遠在法國,自出生至今,父子兩連一面之緣都沒有,與方才那個士兵又是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作為士兵,胸中苦悶悲哀時,尚可以哭泣派遣,而作為一軍之主的賀季山,卻連哭一場的權利都沒有。
……
六月,劉振坤正式攻破了北平城,江北的天下從此改旗易主,盡數落入劉家之手,而北平的賀氏官邸,更是被劉振坤下令轟炸,幾十米的雕廊畫棟眨眼間被夷為平地,殘垣斷壁,往日的繁華,盡數無影無蹤。
訊息傳出,舉國譁然,內閣名存實亡,舉國上下,已再無能與浙軍抗衡的勢力。
而劉振坤此舉,為的便是一雪前恥,賀季山仍是領軍在前線抗戰,聽得北平官邸已被劉振坤下令轟炸的訊息,他的面容依舊沉靜如水,似是除了眼前的戰局,別的一切都不曾走心。
這一場戰爭仍在繼續。
“如今的遼軍已經成了一幅空架子,有的團只剩下了幾十個人,工兵連,炮兵連,特務連,搜尋連,防毒連,都是全軍覆沒,剩下的那幾個人也全是充作步兵上了火線,這樣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咱們就再也支撐不住了。”
是夜,遼軍最高參謀長立於一旁,對著賀季山言道。他的話音剛落,其餘諸人的臉色也是一變,俱是向著賀季山看去。
男人的面容隱在陰影裡,見所有人都是看向了自己,遂是道;“你們不必這樣看我,三日後,就是咱們和扶桑人的最後一戰,我不和你們轉彎抹角,這一仗,我們都會死,你們若有什麼需要和家裡人交代的事情,只管寫下來,讓人送回去。”
他的聲音平靜而淡然,眸心卻是透出一抹子殺氣,那是視死如歸,坦然面對生死的人才會有這般凜然而內斂的殺氣。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最終,不知是誰最先站起身子,對著賀季山啪的一個立正,敬了一個恭敬而標準的軍禮。
繼而,眾人皆是紛紛站起身子,腳跟相扣,對著賀季山一道行禮,賀季山也是從椅子上起身,神色如常的對著諸人回了一個軍禮,沒有一個人說話,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們也實在不需要廢話,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蘊含在他們這一身的軍裝下,蘊含在彼此堅毅的視線中,蘊含在這沉默而內斂的軍禮裡。
周圍安靜了下來,唯有何德江與李正平兩人卻並未隨著眾人一道離開,而是留了下來。這兩人向來是賀季山的心腹,就見李正平緩步走到賀季山身旁,隔了半晌,方才開口;“司令。您實在沒有必要留下來赴死,若您相信我,就把這裡的一切交給我,您去法國,與夫人團聚吧。”
一旁的何德江也是言道;“司令,屬下斗膽,也是勸您一句,您領兵突圍吧。”
賀季山不聲不響,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他抽完了一支菸,將菸頭在菸灰缸裡掐滅,自己則是起身走到了窗前,透過行轅內的窗戶,就見外間的陣地上滿是負傷計程車兵,他們一個個面色憔悴,衣衫襤褸,軍裝上血跡斑斑。
他看了片刻,唇角卻是勾勒出一抹極淡的笑意,聲音低啞而暗沉;“我去和老婆孩子團聚,但他們,他們又能和誰團聚?”
“司令。。。。。”何德江一怔,還欲再說,就見賀季山一個手勢,讓他將接下來的話語盡數嚥了下去。
175章 那時候,我已經死了
“司令,”傳令兵匆匆而至,對著三位長官“啪”的一聲敬禮。
“何事?”賀季山轉過身子,對著他問道。
“有一位明報的戰地記者,請求採訪您。”傳令兵面色恭謹,縱使戰事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每一個人的臉上卻依舊是不見絲毫驚慌。
這一仗打到如今,早已有多位外國記者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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