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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影點了點頭,禮貌的開口:“孩子太小,交給乳孃總是有些不放心。”
“那麼,賀夫人請便。”霍健東點了點頭,黑眸淡淡的在沈疏影的臉龐上劃過,眸心卻是十分的暗沉。
沈疏影在他的注視下,沒來由的感到些許的慌張,她定了定神,只客氣的與他道別,而後向著樓上匆匆走去。
霍健東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收回眼眸,靜靜的燃起一支菸,他的面容便籠罩在那一片的煙霧繚繞中,連同他臉上的表情,一併隱沒下去,讓人看不清楚。
……
回到嬰兒房,就見囡囡已經甜甜的睡著了,肉呼呼的小手露在錦被外,粉紅色的小指甲趣致可人,讓人看得心裡便是軟軟的,仿似要化了似得。
她輕輕的上前,將孩子粉嫩的小手放進了被子裡,凝視著孩子熟睡的容顏,沈疏影的眼底俱是濃濃的滿足,唇角的笑意是那般的甜蜜,好似這個孩子,便是她的一切。
漸漸地,她卻又是覺得自己坐立難安了起來,一顆心仿似被貓爪子來來回回的撓著,抓心撓肝,渾身都好像有螞蟻細細的咬了下去,不過一小會的功夫,她的額上便是起了一層的虛汗,整個身子都是忍不住發抖。
她站起身子,知道自己這是藥癮犯了,只推開房門,守在客廳的奶孃與丫鬟見到她,皆是恭恭敬敬的和她打著招呼,她卻也沒心思理會,只跌跌撞撞的衝到臥室,關上門便將櫃子裡的嗎啡取了出來,一連倒了好幾粒,一把送進了嘴裡。
她整個人都好似虛脫了,只軟軟的倚在沙發上,服過藥的身子輕鬆了下來,全身的不適都是煙消雲散,整個人暈沉沉的,只想睡覺。
直到敲門聲響起,沈疏影全身一個激靈,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開啟門,就見賀季山喝的酩酊大醉,被侍衛長領著侍從,一道送了回來。
沈疏影見他喝了這樣多,心裡自是心疼,只與侍從一道將他送到床上躺好,那侍從剛要去為賀季山脫下鞋子,卻被沈疏影止住;“我來就好,你們下去忙吧。”
侍衛長與侍從聞言,皆是對著她敬了一禮,方才離開了臥室,並將門帶上。
沈疏影為賀季山將鞋子脫下,掀開錦被為他蓋好,又從盥洗室洗了一把毛巾,為賀季山擦好臉,便將他身上的襯衫解開,望著他精壯的胸膛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沈疏影心裡便是湧來一股密密麻麻的銳痛,柔軟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撫摸了上去,那一道道疤痕醜陋而猙獰,讓人看起來便覺得害怕,她卻只覺得心疼。
她輕輕的撫摸著,見一道彈痕正在胸口,那彈痕極深,看的出當初的傷極重,她的小手撫了上去,想起這些年他吃過的苦,淚水便是一滴滴的從眼眶裡滾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她拿起毛巾,想將自己落在他胸膛上的淚水拭去,不料剛轉過身子,便見賀季山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沈疏影見他醒來,便是連忙言道;“是不是渴了?我去給你倒水。”她說著,剛站起身子還不等她走開,賀季山便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大手一勾將她抱在了懷裡。
“哭什麼?”他的下顎抵在她的前額,新生的胡茬極短,紮在她細膩的肌膚上,酥麻中卻有帶了絲癢意。
沈疏影垂著眸子,身子剛好貼在他的胸膛上,抬眸便看見他身上的傷,她撫摸著,閉上眼睛,淚水卻是越來越兇。
賀季山見她滿臉淚水,心裡既是無奈,又是疼惜,只伸出大手為她將淚水拭去,口中卻是輕聲哄勸著;“都是做孃的人了,怎還這樣愛哭鼻子?”
“你身上這樣多的傷。。。。”沈疏影哽咽著,看著便是難受。
“都是些成年舊傷,早都不礙事了。”賀季山低聲一笑,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言撫慰著。
“你不是司令嗎,怎麼還會有這樣多的傷?”沈疏影從他的懷裡抽出身子,不解的看著他的眼睛。
賀季山伸出手,只微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尖,眼眸中是無盡的溫和。
沈疏影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上他胸口的彈痕,心疼道;“當初一定很疼吧?”
那一槍是賀季山在平山大戰中,被敵人用一槍穿胸而過,留下無數的碎片在胸腔裡,因著前線麻藥緊缺,醫生不敢做手術,只得用鑷子硬生生的夾來夾去,才將那些碎片一一取出,賀季山記得清楚,自己當時疼的將病床上的鐵欄都給生生擰斷了,那種滋味,的確是生不如死。
而此時,他卻只是搖了搖頭,說了句;“不疼,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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