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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望著,聽著那足音漸漸的走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十月末。
北平的賀季山官邸,桂花都已是爭相綻放,空氣中滿是清甜的香氣。雨廊下更是一團團的菊花,奼紫嫣紅,被花匠打理的齊齊整整,一盆盆的擺在那裡。
何德江剛走到院外,就見陸志河提著藥箱從東樓裡走出來,不由得便是上前問道;“司令今天怎麼樣?”
156章 花落人亡兩不知
陸志河便是道;“傷口好了不少,已經開始慢慢癒合了,估摸著在換幾次藥,就沒什麼大礙了。”
何德江聽了這話,便是微微放下心來,他點了點頭,道;“那我進去看看。”說著,便是走了進去。
賀季山正坐在窗前,胳膊上打著石膏,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聽到何德江的腳步聲,他便是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是極其平靜的,只問了句;“軍營怎麼樣了?”
“司令放心,李團長與楊軍長都在,營裡一切正常。”
賀季山便頷首,收回了視線,何德江站在他的身後,見他的臉色雖是平靜,可卻又是十分蒼白,簡直沒有一點血色,遙想當初在前線,他與李正平將沈疏影葬身江底的事情告訴了賀季山,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賀季山在得知訊息後,並沒有如他們想象的那般一蹶不振,反而是仿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把,只緊急開往了西線,迅速在漢中一帶連夜建築起國防工事線,將扶桑軍與浙軍盡數堵在漢南,壓制著令他們再也無法北上一步。
而賀季山本人,仍舊是親臨前線督戰,肩胛處被炮彈掃中也是輕傷不下火線,雙方激戰月餘,縱使浙軍有扶桑人撐腰,卻仍舊是不曾討了好去。每一場都是硬仗,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直到扶桑方面實在支撐不住,不得不委託國際聯盟派了公使前來調和,左右遊說,雙方方才暫停激戰。
賀季山則是回到了北平。
想起前些日子,何德江心裡便是止不住的後怕,賀季山在戰場上仍舊是高高在上的主帥,沉著冷靜,不怒自威,每一個手勢仍舊是堅毅從容,每一個指令仍舊是清晰有力,揮戈一指,彈如雨下。可等他回到北平,整個人卻仿似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他二話沒說,甚至連女兒都沒有看,便是倒了下去。
他身上雖說有許多小傷,可全是並無大礙,而他當日的情形委實是兇險無比,縱使將德國的大夫請來,卻也瞧不出他的致命傷究竟在哪,他就那樣昏睡著,脈搏低緩,血壓持續降低,甚至最嚴重的時候,身旁的幕僚沒有法子,已經是開始著手準備善後事宜。
若不是後來陸依依堅持將囡囡抱到他的床前,讓孩子一聲聲的哭著喊爸爸,說不準,他倒真是再也醒不來了。。。。。。
何德江念及此,在瞧著賀季山此時的情形,那心裡便是止不住的憂懼,心裡卻也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忍不住低聲言道;“司令,屬下知道您心裡難受,可遼軍的擔子都在您的身上,恕屬下說句不好聽的,夫人已經不在了,人死如燈滅,但小姐還小,您就是看在她的面上,也要好好愛惜身子才是。”
賀季山不言不語,只將頭微微一轉,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雪白的顏色,襯著他清瘦的臉龐,倒顯得臉上的輪廓格外英挺,簡直說是如同斧削也不為過,這一場大病讓他黑瘦了不少,卻讓整個人比起從前更是凌厲非常了起來。
前幾日剛下過雨,透過窗戶,便能看見院子裡落了一地的雨後梨花,那樣潔淨的顏色,落在泥土上猶如一層薄薄的雪,他不聲不響的看著,一旁的衣架上搭著他的軍裝,肩膀上的領章燦然生輝,被陽光照著,更是刺的人睜不開眼。
他驀然想起那一年,他從中院裡的辦公樓走出來,就見她梳著清秀的小雙髻,踮起腳尖去摘著樹上的梨花,秋風吹起她的裙角,而她的面容便掩在那一片潔白的花瓣裡去,專注的側臉美若天仙,而他便站在一旁看著她,就是在那一刻,他心裡便生出了一種念頭,她就是他的,她這一輩子都是她的!
他一直到現在都記得她捧著花束,莞爾一笑的樣子,那一笑間,遠比梨花還要皎潔。就是那樣的笑容,讓他一頭栽了進去,不管不顧,近乎於瘋狂般的栽了進去。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他只覺自己眼前一黑,胸口處痛如刀絞,幾乎連氣都喘不順了,他按住自己的胸口,臉上更是一片的慘白。
“司令————…”何副官瞧著便是大驚,剛要上前就見賀季山伸出另一隻手,一個手勢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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