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沈疏影努力剋制自己的心慌,她的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淚水從眼眶裡爭先恐後的往外湧,就在賀季山開啟房門時,她跑了過去,胳膊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蛋貼在他佈滿燒痕的後背上。
“季山。。。。”她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的喊他。
“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原諒我,我真的已經不打算吃藥了,我要把藥扔了的,你相信我。。。。”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嗓音哽咽,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只拼命用自己的小手環住他的腰身,流著淚哀求,心裡的恐懼卻是那樣的厲害,只怕自己一鬆手,他便再也不會要她。
賀季山將她的手指從自己的腰上掰開,他冷漠一笑,回過頭看著她淚流滿面的一張小臉,聲音濃重而低沉,字字刺心;“這世上能我生孩子的人,不是隻有你沈疏影一個。”
沈疏影聽了這話,小臉頓時變得慘白,她失魂落魄的看著他,從他的眼底再也看不到一絲暖意。
男人的大手挑起她的下顎,烏黑的眸子漆黑如夜,臉上的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冷峻;“我寵著你,愛著你,你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我捂熱了,我倒真想把你的心給挖出來,看看它究竟是什麼做的。”
他的聲音字字冷冽,語意森然蝕骨,沈疏影的淚水越來越兇,一滴滴的打在他的手背上,而男人卻依然是死死的捏著她的下顎,望著她絕美的一張小臉,她的心卻是那樣的狠毒,她每次都會給他最致命的一擊,他的胸口處像是有把尖銳的刀子緩緩的剮著,汩汩而出的鮮血,硬生生的把他逼到深不見底的境地裡去。
“你怎麼捨得?”想起那一個個有可能會來的孩子,就那樣被她無情的扼殺,賀季山的眼睛裡是深淵一樣的絕望,痛苦而漠然的絕望,他的聲音咬牙切齒,整個人都散發著森冷之意,唯有肩頭卻輕微的抽動。
“季山。。。。”沈疏影輕輕的喚他的名字。
賀季山不待她說完,便是將她的身子一把甩在了牆上,他舉起手,眼見著便要向著她的臉上掌摑下去。
這是他第二次想要打她,第一次是他從武興將她抓回來的時候,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句句的告訴他,薄少同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他也是如今天這般狠狠的揚起了手,最終卻依然還是緩慢而無望的垂了下來。
就算是到了這一步,他還是捨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打在她身上,最終還是疼在他心裡,心傷,無可救藥。
他終是一語不發,轉身走出了臥室。
自那晚後,賀季山數日都不曾回來。
柳媽去看沈疏影,她卻只是默默的坐在臥室裡,無論自己問什麼,她都是一個字也不說,若問急了,她便在那裡掉眼淚,只讓柳媽無可奈何。
看到那一瓶落在地毯上的藥,柳媽將其撿了起來,看見上面的英文卻一個字也不認得,只得將藥拿給陸志河,當她知曉了那是避孕藥後,不由得愣在了那裡,隔了許久方才長嘆一聲,道句造孽。
北平的秋天日頭極短,不過下午五六點的光景,天色便已經是暗了下來。
柳媽端著晚飯上了樓,這些日子沈疏影都是連樓都沒下,整日裡的待在窗前,似是在苦等賀季山回來。
看著她消瘦的背影,柳媽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食物放下,拿起一件披風為沈疏影披在了身上。
“夫人,來吃點東西吧,您從中午到現在,一點東西也沒吃,仔細傷了身子。”柳媽輕聲細語的哄著,雖說如今賀季山明顯的冷落了沈疏影,可官邸裡誰都知道沈疏影在他心中的分量,每個人都還是小心翼翼的侍候著,一點兒也不敢馬虎。
沈疏影眼眸無神,再也沒有了靈動的光,聞言也不過是搖了搖頭,只輕聲說自己不餓。
柳媽不知該如何勸她,只陪著她枯坐,太陽一點點的落下了山頭,暖黃的光斑一點點的挪了下來,照上她美玉一般尖瘦的小臉,又一點點的退了回去,最後帶走黃昏最後一點的溫暖,整個天空便是無邊的黑暗。
柳媽擰亮了燈,可這寂寥的燈光依然驅散不了無邊的寒冷,沈疏影枯坐在那裡,怔怔的望著後院裡的院門,期冀著他可以回來。
沒有他在的日子,時光緩慢流逝,如同抽絲,一點一滴的凌遲著她的心。
“夫人,司令今晚怕是不會回來了,您不要在等了。”柳媽看著不忍,只覺得可憐,經不住連語氣裡都是帶上了一絲哽咽。
沈疏影回過頭來,她的面容在燈光的籠罩下依然是膚白凝脂,柳眉若煙,秋水般的眼眸微微發紅,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