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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模糊看到有個人站在那裡，可對方不出聲，她不知道是誰。而且這麼晚了，還會有什麼人在外面瞎晃悠。

大晚上的，這是故意嚇她呢。

好在顏晗並不怕鬼不鬼賊不賊的，沒被嚇跑，反而又走近了幾步。儘管她確定那不會是段向晨，因為如果是他，他一定不會故意躲在那裡嚇唬她。但是她又願意去相信向晨就在附近，便又叫了一聲：“向晨。”

那人還是不肯發出聲音。

“誰在那裡？”顏晗皺眉，揚聲，轉為質問。

“晗晗？”某個地方傳來了段向晨微弱的聲音。

顏晗一驚，難道真的是向晨？她急忙繞過灌木叢走了過去，不料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她走得這麼急，幾乎是小跑，習慣性地抱住了她。

顏晗猛地摔到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才知道他是誰。她下意識地要從他懷中彈開，章赫勳卻一把掐住她的腰，抱得更緊。

“晗晗？”段向晨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就在附近。

顏晗顧不上章赫勳到底有什麼意圖，開始在他懷中掙扎：“章先生，請你放開我。”

“章先生？”章赫勳語氣陰鬱，回問了一句，卻是咬著牙，“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還叫我章先生？”

“章先生，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讓你誤解了，請你放尊重點。”段向晨能看出來，那是因為他們二人之間太過相熟，至於章赫勳，他們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怎麼會猜到她的心思，所以顏晗毫不猶豫地否認了。

“放尊重點？你總是盯著我，用一種清純又勾人的眼神看我，還叫我放尊重？”章赫勳仍舊是那種輕浮的語氣，以前的顏晗並不會反感，畢竟他就是這種性格，但本質上不是個輕佻的人。然而此刻，沒有什麼比他這舉動更令人厭惡的了。

“章先生，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我看你幾眼，只是覺得你失去了愛人，可憐你罷了。請你放開我。”

章赫勳卻越聽越氣，抱得更緊，雙手如鐵鏈一般將她鎖在懷中。他閱人無數，何況顏晗什麼事情都藏在眼睛裡，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對他存的什麼心思。所以，儘管他們才見了寥寥數面而已，他也能夠確定，她對他，是有情的，而且還不淺。

“顏晗，你是叫顏晗是吧？你別想騙我，我知道，你就喜歡我這樣的。碰巧，你長得挺像我前女友的，不如我們兩個就湊一對，你開心我也開心，皆大歡喜不是嗎？”

“簡直噁心。”

如果說，上一秒，顏晗對他，還是甜蜜回憶居多，即便是是面對調戲也還存了幻想，那麼這一刻，她聽著所謂的“皆大歡喜”替身梗，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反胃。

“噁心？”章赫勳突然哈哈大笑，“我看，你那個什麼段向晨更噁心吧？嗯？”

“你女朋友根本不是他害死的，你卻在這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什麼意思？”顏晗容不得他人說段向晨壞話，盛怒，俏臉漲紅。

章赫勳拿出手機，藍光在她面上一照，恰看見她吹鼻子瞪眼的氣憤樣兒，笑得更開懷：“這就生氣了啊，不過我看你是還不知道呢。你不知道吧，段向晨他，根本不是段忘川的兒子，是沈……”

“晗晗……”段向晨聽到這邊有動靜，循著聲音尋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易今羽和藍劍藏。

章赫勳的話突然被打斷，莫名地感到生氣，但是看著段向晨一臉怒容，還有顏晗迷茫加疑惑的神情已蓋過憤怒。她想要知道他接下去的話，不過他不會再告訴她答案了，就讓她胡思亂想，胡亂猜測吧，他心中登時升騰起一股扭曲的快感。她的臉紅紅的，嘴唇在暗夜裡更顯水嫩溫軟。他忽然掐住她的脖子，趁她不備，便低下頭去。

顏晗仰著頭，面紅耳赤。章赫勳只給他們留了個側影，在他們投射的燈光下更像鎂光燈聚焦下的明星。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章赫勳一手環腰，一手按著她脖子，顏晗迷濛地睜著眼，似乎是在等待。

這樣曖昧的姿勢，這樣曖昧的動作，段向晨曾看過很多回。舊景重現，他心裡的酸氣和火氣沖天般翻出來，那刺激的味道比海水還重。

章赫勳就在快要觸碰到有一瞬間令他意亂神迷的香唇時，右邊臉頰忽然遭了重擊，段向晨兩拳就將他掀倒在地。他知道他忍不住的，毫不意外，因此只是狠狠地擦了嘴角的血跡就回身抱住了段向晨的腰，重重地撞到了灌木叢裡。

兩個人開始在灌木叢裡互相廝打，毫不顧忌形象，毫不在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