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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想,這一切只是巧合時,耳邊已經傳來一陣尖銳的驚叫聲。
「啊!小少爺——」
福嬸那跟上一世同樣撕心裂肺的驚恐尖叫,勾起藍舒雲埋藏在腦海深層的悲慟記憶。
不,不會的,不可能會是同樣的結果……
藍舒雲只覺得每一步都沉重得像灌了鉛似的,但卻又有種不真實的飄忽感,好像又回到讓自己痛不欲生的那一天。
「小少爺,來人啊,快來人啊!」
福嬸的哭喊有如鬼魅般在藍舒雲耳邊縈繞,間或參雜著來福的吠叫聲。
不一樣,是啊,來福不是好好的嗎?喏,牠還叫得中氣十足呢,根本就跟那一天不一樣。
藍舒雲不斷說服自己,即便明知那聲聲叫喚是那麼的熟悉,宛如烙印在腦海中的惡夢,沒有絲毫不同,但她寧願心存僥倖,朝著叫喚聲的方向走去。
直到眼前的景象跟腦中的記憶重疊在一起,凌靳小小的身軀倒臥在怵目驚心的血泊之中,她的天地瞬間崩塌,強烈的痛苦與哀傷有如巨浪朝她拍打而來,將她高高捲起,又深深沉入不見邊際的海底。
直到她失去意識之前,唯一殘留在腦海中的,是那道高掛在半空中、燦麗炫目的彩虹橋。
「靳靳?靳靳……」藍舒雲倏地睜開雙眼,長髮因為汗溼而黏在臉頰上,一顆心卜通卜通直跳,一時之間竟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
「你醒了?」坐在床邊的凌拓聽到她的動靜,連忙傾身上前,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她擦了擦額際的汗水。
「拓……靳靳呢?他沒事吧?他在哪裡?我要去見他。」藍舒雲握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道。
她還記得凌靳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鮮血自他的頭部汩汩溢位,逐漸染紅了周遭的泥土。
「拓,靳靳在哪裡?你快帶我去找他,他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傷得不輕?你快點告訴我。」她不願意再想,不等凌拓開口,又忙不迭的懇求。
「舒雲……」
凌拓沙啞的聲音充斥著讓她心驚的痛苦。
藍舒雲愣了愣,這才發現眼前的凌拓眉宇之間似乎更添風霜,眼角爬上了幾道細紋,甚至連鬢髮都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閃爍著幾絲銀光。
眼前的凌拓讓她有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難道……
她倏地想坐起身將他看清楚,卻發現自己渾身疼痛,手上多處擦傷。
「我怎麼了?」她不是昏過去而已嗎,為什麼會受傷?
「你別動。」凌拓輕輕替她拉好被子,樵悴的臉龐帶箸疼惜。「你從二樓陽臺摔下來,幸好是跌落在矮樹叢上,所以只有擦傷,沒有大礙,醒來後如果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就可以出院了。」
「二樓陽臺……」藍舒雲只覺腦門一轟,雙陣難以置信的瞠圓,緊張地抓住他的手道:「靳靳呢?」
「舒雲。」凌拓反手握住她的手,語氣沉重的道:「靳靳已經走了,不管怎樣,你都必須面對這個現實。」
「走了?不在了……」她心中的恐懼與疑惑得到證實,心宛若被掏空似的,頓時遭到絕望襲身,不禁哇的一聲號啕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捉弄她?不是給了她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嗎?她這麼努力的改變,這麼珍惜得來不易的幸福,為什麼要讓她嚐過甜美的滋味之後,又給她重重一擊,將一切再次收回,讓她從天堂掉落地獄?
她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就這樣死去算了。
可當她感覺到一滴滴灼燙的液 體滴落在手背上時,她的淚水驟止,不可思議的抬起淚眼,望進另一雙飽受痛苦折磨的黑眸。
「拓,你哭了?」一直以來冷靜堅強,就算兒子死去甚至入殮時,他的情緒都是那樣的平穩,可現在的他卻淚流滿面,彷彿像個小孩般哭著,讓她心驚又心酸。
凌拓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沙啞的聲音帶著濃厚的情感。
「我不許你再做傻事,我已經沒了兒子,不能再失去你。」他一直以為放開她對她是個明智的決定,但直到差點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眼前,他才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讓她走。
藍舒雲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心因為他的淚水而揪緊扭攪,狠狠地抽痛著,又因為那份濃情而悸動痠軟,最後化成了一灘春水。
「舒雲,我知道我不是個好丈夫,我不是個善於表達情感的男人,才讓我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讓你痛苦猜疑,還害兒子發生意外……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錯了,你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