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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餘暉沒入雲層,那如火如荼之色漸漸沉下。江邊的油輪停泊靠岸,
嗚——
油輪一聲,深深震撼著整個天際,好似遠離已久的歸客終於投入溫暖的港灣。那深邃的江水默默奔湧,只望見一層層,一縷縷青墨色的波瀾。
伴晚臨近,江岸扶欄兩側的路人漸漸疏去,一孤寂的身影坐在欄杆上。葉勝寒望著不遠處,手底握緊著易拉罐,一陣寒風侵入,他眯了眯眸子,昂首飲盡那冰冷的液體,就隨冷風一切凍徹到底。
白宇晨將車泊好,男人臉上許些憊意,跨下車徑自在葉勝寒身邊止步,隨意的倚在扶欄邊,側目的望著男人:“就知道你在這裡。”
“——”葉勝寒未理會,易拉罐裡的酒液見底,他掌間一緊,只聽見咯吱一聲脆響,酒瓶被攥成一團扭曲。
“那個專案你心裡已有幾分勝券,怎麼還一臉悶悶不樂?”
啪的一聲,男人揮手砸了易拉罐,白宇晨未曾顧忌,一雙桃花眼劃過微光:“心疼她了是不?”
見他不語,白宇晨從褲子口袋裡取出一張銀行卡:“‘勝齊’起步,已小有成績,那個專案資金問題不要擔心,喏!這是從我老爺子那轉來的一筆資金。”
葉勝寒側目的望過,漸漸沉下的天色裡,依稀可見他手底的卡片,他未接過:“你偷來的吧!”自從葉家破產後,白家老爺子待他表面和氣,可人心諱莫如深,他也隱隱感知的到白老爺子私下極力反對白宇晨與他的往來。
白宇晨聽聞,先是一怔,葉勝寒果然跟他是穿一個褲子長大,他稍有任何動靜,都能被他洞察的一清二楚:“既然走到這一步,不要有所顧慮!我老爺子那邊我自能擺平,倒是你,不能再分心了!”他所指何事分心,白宇晨知道葉勝寒心裡清楚。
可見葉勝寒嘴角微微一笑,隨即深深嘆息著:“對付莫之城,你會覺得我其實是在以卵擊石嗎?”
“葉勝寒——”白宇晨心下幾分闇火衝竄:“你別忘了你只是在取原本屬於你自己的東西,葉氏你不要了嗎?”
語畢,葉勝寒從扶欄一躍而下:“要,我有這樣的雄心,葉鈴蘭是我這輩子最信賴的女人,我把她推過去,看著她不遺餘力為我收集情報,我甚至覺得我可恥的在利用一個女人對我的仰慕,對我的真心!”一聲堅定的斥吼,如同倒灌而下的冷風,在暗夜裡呼嘯。
白宇晨看著那雙被逼紅的雙眼,他看著他握緊的拳心,那寬厚的肩背竟在風中微顫,白宇晨無以回覆,他不能說什麼,只看著勝寒在斥責,在懊悔!看著他眼底的眸光黯然無色,他沉沉的說:“那天夜裡我就在暗處,看著莫之城抱著她,捧著她,宇晨,”他撫摸著自己的胸口:“我感覺我的心口在一點一點撕裂,到最後壓成了粉碎!可是我卻不能踏出一步,只是那一步之距,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懷裡。我受不了,快讓我窒息,可無可奈何,我的身份不能曝光,否則所有的一切都會毀了,包括鈴蘭的周全!”他冷笑著,額際青筋暴露,俊朗的容顏盡是無奈與悲慟之色。
白宇晨被那席話撼動著不能動彈:“勝寒——”
夜海沉入,同一片天際之下,寬敞的別墅裡,張嫂不在,兩人之間獨處,多了幾分沉默,莫之城在廚房忙碌,鈴蘭倚在門前問道:“要不要幫忙?”
“你幫忙吃就好!”莫之城低頭說著,專心的調製著手中的料理,鈴蘭探著腦袋,無聊的問道:“是張嫂的手藝好,還是莫總呢?”
男人輕淺的笑著:“你應該問我是我手藝好,還是你呢?”
“——”
“念及你有傷在身,所以沒讓你動手,但是,你欠我的,總有一天會讓你不帶渣的還回來。”
鈴蘭一怔,她欠他的?!總有一天不帶渣的還回給他,莫之城見她不語,回頭便見微微失神的她:“怎麼了?”
“沒什麼。”鈴蘭匆匆的拉回思緒,轉身朝向著餐廳。
他做的餐食的確秀色可餐,可這男人更懂得**與氣氛,點亮昏黃的射燈,一縷柔光落在長形的餐桌,倒比燭光晚餐更添幾分愜意。莫之城放著一曲藍調,音量調至到剛好,不會太嘈雜,只覺舒緩而愉悅的旋律,讓原本沉寂的空氣,綻放著生動之色。
他從酒櫃裡隨手取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