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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衡面對她依舊嚴肅:“不知道你在這裡。”
“錄節目嘛,之前告訴你了,”裴悠採微嘟起飽滿的唇,嗔道:“每次都不放在心上。” 說著,汽車停在一棟建築前,她撩起耳邊一絲秀髮,扭頭對江株竹道:“這時候他們應該在這裡訓練,我們下去吧。”
江株竹才知道裴悠採是這個節目的評委之一,在她的領路下,成功的找到了正在排練室的自家弟弟。透過外間的窗戶,江株竹清楚的看到他正坐在地上彈吉他,眉宇間頗為開朗。
他的旁邊有男男女女年齡不同的四個人圍著唱歌,另還有個人坐在一邊彈鋼琴,音樂聲合在一起隱隱約約傳進江株竹耳朵,不但沒有舒緩她的情緒,反而使得她眉頭皺的更緊了。
杜元衡和裴悠採去了別處等著,另有個工作人員進去對江寒函附耳說了句,他的笑容立馬消隱了,放下吉他,長腿舒展了一下,很是無奈的走了出來,喊了聲:“姐。”
“我又是你姐了?”江株竹心中有氣,開口先嗆了他一句,緊接著就乾脆道:“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江寒函更是無奈,態度溫和但十分堅定的道:“姐,我不走,你先回吧。”
從小到大,這還是他頭一次這麼不加餘地的抗拒江株竹說的話,她本就積攢著的火氣騰地一下被點燃,聲音止不住的就大了些:“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高三了?!整這些亂七八糟的是想幹嘛?那麼多年的學就白上了嗎?現在時間有多緊張還要我來告訴你?江寒函!你夠大了,成熟點行嗎?!”
江株竹噼裡啪啦的訓了江寒函一通,他只是不再說話,本就幽黑明亮的眼睛更是黑漆漆的好似無盡夜空,吸進了所有光芒,隱去了所有情緒。他筆直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像是木頭人般對江株竹的話毫無反應,不反駁也不順從。
好啊,跟我玩這招,江株竹怒極,不再浪費口水,乾脆伸手扯住他的胳膊,轉身就要強行拉著他走。不過江寒函紋絲不動,暗暗的用了力,少年比之小時候早已長成,使得江株竹螞蟻撼樹般無力。
江株竹又氣又急,回身過來直視他的眼睛,沉聲喊道:“江寒函!”
江寒函還是不說話,和江株竹對視,也並不迴避。見此,江株竹冷笑一聲:“你果然長大了。”
說完,她鬆開了手,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個決絕的身影給江寒函,裹夾著滿身的寒意離去。江寒函垂下眼簾,沒有絲毫停頓的回了排練室,臉上又揚起笑容:“我們繼續吧。”
好不容易得以進入此地,江株竹卻只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要離去,杜元衡知道是不順利,並不多問,向裴悠採告辭就要帶著她離去。
裴悠採蹙眉,睜大了眼睛,出言挽留:“別呀,一會吃個飯再走。”她轉臉看向江株竹,笑意盈然:“好不好,江小姐?”
江株竹本欲拒絕,觸及她的目光後忽然明悟,略略避開後,江株竹視線滑向了杜元衡,他十分的善解人意,轉眼間已經換了決定,出言道:“想去哪兒吃?我請你們。”
“現在都一點了,”裴悠採看看時間,眨了眨眼睛,有些狡黠的道:“午飯我們就在這兒湊合吧,晚飯再出去吃。”
她輕飄飄的佔據了兩人一下午的時間,雖只是被作為杜元衡的附帶品,江株竹卻升不起絲毫不耐的念頭,大概是個人魅力這種東西是切實存在的,裴悠採就屬於這種走到哪裡都會讓人喜歡的人。
更何況江株竹最初的頭腦發熱過去之後,此時冷靜下來後,能在江寒函訓練的地方多待一會她也是樂意之極的。
雖是短短一下午的時間,但因為裴悠採的面子在,有人給江株竹和杜元衡分別安排了兩個房間,以供兩人小憩。江株竹心裡掛念著江寒函,經過食不下咽的午飯後,她識相的回了房間,多一秒也不打擾裴悠採和杜元衡兩人。
裴悠採和杜元衡說說笑笑間,稍作挽留就放了江株竹離去,杜元衡的目光一觸即收,將心思放在了面前的裴悠採身上。
房間內有扇大大的落地窗,江株竹站在窗前,正巧能看到在外有五六個大概在錄節目的人。主角是坐在石凳上的一個少年,脊背挺得筆直,面容俊秀,對著攝像機正說著什麼。
在眾人圍觀下,少年侃侃而談,自信又舒然,周身好似散發著光芒,可以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過了一會,他換了個姿勢,接過旁人遞過來的吉他,半垂著臉輕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絃上挑動,態度認真而虔誠。
江株竹什麼都聽不見,卻看得入了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