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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濃淡相宜的眉毛,雖容顏絕美卻有著不容賞褻的凌厲之氣,他雙指拈著桌上杜禹的畫像一張張看著,看完合上了卷宗道:“我們立刻起身,至於你,留在此處殺了她!”
於劉璋來說,乾爹的到訪雖是大喜,竟也伴隨著大悲。這個來也匆匆的乾爹去也匆匆,他竟未來得及送行。
而就在乾爹走了之後的次日四更時分,他發現自己可憐的失戀不久的女兒劉文襄姑娘死在了床上。當然,隨即他們闔府的人就被更大的慌亂與噩耗所迫近。
二十年無匪患的徽縣,一夜之間遭匪劫掠,闔縣幾成焦土。
可憐的文襄姑娘陳屍床上,幾日內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直到返鄉的父母為其發喪。其始因,不過是因為從大哥那裡得知那在五陵山中與林大魚私透過的宋府二房姑娘宋貞書到了自己家裡,想要去尋她比個美,看兩人究竟誰高誰下。
因遍尋不見貞書在自己家多走了幾步,卻恰恰遇著梅訓與那韃子追了出來,誤以為她就是那隔窗偷聽之人,就此替貞書做了刀下鬼。
次日天還未交四更,貞書與貞怡兩個擠在一處睡的正香,忽而一陣急促的拍門聲,趙和在外間高聲叫道:“都快快穿衣服起來,快!土匪來了。”
貞書猛然坐起,聽聞外間已喧聲大作嚷了起來。她不知為面出了什麼事,只心裡毛毛的,搖了貞媛道:“快,快起床。”
兩人草草穿上了衣服,貞書才開啟門,就見外面走廊上呼呼啦啦皆是人,擠擠嚷嚷有人在上有人在下。貞媛在身後叫道:“快關上門,我還未穿戴停當。”
☆、第36章 和暢
貞書回頭一看,見貞媛正坐在床上往腳上纏布條。
而外間趙和擠在樓梯上高聲叫道:“二姑娘,快去幫你母親穿衣服遞東西,土匪來了。”
五陵山曲折險竣,內裡也常有土匪出沒。但自貞書出生到如今,因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也有多年未曾鬧過匪患。但她比別的幾個反應快些又手腳麻利,此時扔了貞媛跑到隔避,將蘇氏幾個包裹背在再上,又把個還未穿整衣服的貞怡往胳肢窩裡一夾就往外衝。
趙和替她擋開樓梯上擁擠的人群,護她把東西扔在車中,才在一旁護了道:“二姑娘,勞煩你再把夫人和大姑娘也拖出來,形勢緊急,不要再耽擱了。”
外間四處是自徽縣那條路上湧來的馬車馬匹,並板車毛驢,人擠人嚷。趙和與車伕兩個要護著兩輛大車不致擠散,尋人的事情也只能貞書去。她擠進客棧,見蘇氏已經扶著樓梯往下擠,貞媛仍不見影子,遂發狠擠到樓上,一進門就見貞媛躲在床上邊裹腳邊哭。她過去扔了那纏足的麵條一手拎起貞媛吼道:“快走!”
貞媛裹足多年,指頭皆屈在腳掌下面,她邊哭邊往鞋子裡塞著腳。只是她若不裹,這足大鞋小終是塞不進去。
貞書氣的揀了兩隻鞋躬了腰道:“快爬上來,我揹你出去。”
貞媛哭哭啼啼叫她背了,兩人這才出得門來。外面不知又出了何事,所有人一股腦兒往樓下湧著。貞書也叫眾人如潮水般湧到樓下,好容易出了門才將個貞媛送進車裡。趙和在前開路,車伕驅車,兩輛大車便跑了起來。
貞書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忽而一拍腦門道:“糟了,我爹還在客棧。”
趙和在前面叫人潮擁著,並未聽到貞書的言語。猶自趕了馬車走著。宋岸嶸因前程未知又女兒名聲受損,昨夜多喝了幾杯,單開了一間房如今還在床上躺著。貞書今去把他扶起來套了外衣,兩人才匆忙趕出了客棧。這時從徽縣一帶的路上跑來的,皆是些衣服焦黑麵目可怖的逃難人。
宋岸嶸攔了一人問道:“老者,你們為何如此匆慌?”
那人擺手道:“說不得,說不得!”
宋岸嶸與貞書跟他跑了起來,才聽那人又道:“韃子從西邊而來,燒殺搶掠,一夜之間,徽縣已成焦土,說不得啊。”
宋岸嶸驚道:“咱們這裡可是天子腳下,內陸中原,韃子遠在西北,如何能到?”
那人仍是擺手道:“提不得,提不得啊。老者你也快跑,韃子還在往下來,等跑過五陵山只怕才能安全。”
宋岸嶸雖猶半信半疑,但與貞書兩個也跟著人潮湧沸跑了起來。
這一路上皆是逃難的流民,也皆是徽縣人。
宋岸嶸半路打聽了許多人,也漸漸知了原委。
原來昨夜不知那裡來的一股韃子,忽而湧入徽縣境內作亂,搶人劫物,燒火縱屋,將即將要成熟的農田一併燒燬,是以徽縣一縣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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