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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行人才在那卵石小徑上行了不久,便聽得前方隱隱有撕衣裂帛的拉扯之聲。貞書心中狐疑不定,趕幾步越過冷綠往前行去。雖夜色濃暗,她卻一眼分辯出前面衣著凌亂慌不及躲的女子,正是貞媛。而貞媛身後站著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顯然是抓住了她手腕盡力不叫她掙脫。
貞書怒的火冒三丈,幾大步跑過去對著貞媛身後的男子就是一腳,直喘的他向後跌落在滿滿的松針中,這才抓過貞媛的手問道:“這是那裡來的登徒子,可曾輕薄於你?”
那男子倒在一顆松樹滿滿的松針中,許是被扎的不輕,半晌哼道:“哎喲!狗奴才!”
竇明鸞驚叫一聲道:“哥哥!你怎會在此?”
貞書心道:怪了,原來那日在南安侯府,貞玉與這竇可鳴兩個,密謀的好事竟是要出在這裡。
她當下脫了自己常穿的藍褙衫罩在貞媛身上,這才對那竇明鸞道:“竇小姐,我家大小姐身體不適,我先送她回去,至於今日之事,咱們就當沒有發生過,畢竟說出來誰都沒臉。至於竇公子,你且聽好了,我們宋府二房女子雖無身份亦無嫁妝傍身,然則亦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奉禮守儀端正身姿的,萬不會給人作妾,請您死了這份心。”
竇可鳴叫那冰槐扶了起來站著,他偷腥不成反而叫個弱女子一腳踹在腰上,此時疼痛難忍,又著貞書說了這許多下臉皮的話,心裡羞臊轉成怒氣,遠遠吐了口唾沫星子道:“自甘下賤的小賤婢,小爺我瞧不上你,至於你這姐姐,她早晚是我的,你就瞧好了。”
貞媛輕拽貞書手道:“好妹妹,咱們快走吧。”
貞書這才扶了貞媛摸黑回房,到了房中,兩人面面相覷,半晌貞媛才掩面哭道:“若是貞玉也還罷了,貞秀也是與你我一樣一個孃胎裡落出來的,她雖平常嘴上毒辣些,可也未曾在我身上下過毒手,誰知她今日竟是一心要壞我的節操,敗我的名聲……”
貞書豈能不氣,捏拳起身道:“你且等著,我出去找她,找來了必要打她個半死才好。”
貞媛扯住貞書手搖頭道:“算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如今既出了這樣的事情,只願侯府為了那竇可鳴的名聲,將此掩住不發,我還有條活路,若是他們聲嚷出來,只怕我也只能以死明志了。”
貞書怒道:“你這叫什麼話?他欺侮於你,不受懲處不說,你竟還因怕壞了名聲要忍氣吞聲。”
言畢細思,發現竟真是這麼個道理。當今世風,朱程理學便是女子身上的枷鎖,女子失節乃天大之事,這世間徜出了男子輕薄女子的惡事,世人不責男子獸性,只責女子行為放蕩色引男子。若叫男子輕薄了手,便要剁手明節,若是輕薄了肌膚,便要刮皮示節,而那喪盡天良的男子,非但無人追責,還不知有多少人為其四處開脫。
世道如此,小腳弱女又能奈何?
這兩人相對垂淚,在燈前不知坐了多久,忽而外間有人瞧門道:“宋姑娘,我家侯夫人有請!”
貞書起身半開了房門,見外間是方才掌燈的冷綠,此時手中仍提著那盞風燈,便回道:“冷綠姑娘,我家大姑娘已經歇息,請報歉於侯夫人,明日一早必去請安。”
說罷便要合門,冷綠卻一腳蹬了門道:“不止宋大姑娘,宋三姑娘侯夫人也一併請了,因是關著我家五公子的事情,還請大姑娘快些穿衣服,咱們好同去。”
她既叫貞書為三姑娘,想必也就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只是不知那侯夫人此去是要彈壓她們封口,還是致歉。
貞媛在內間聽了,早已坐立難安,遂起身走了過來道:“既是如此,咱們一併去即可。”
冷綠帶著她倆到了北順侯夫人所居寮房門外,自己並不進屋,只在門上輕瞧幾下,便見那竇明鸞親自開門,臉上面色凝重,連招呼都不打,放她倆人進了屋子便下了門鞘。
貞書率先內室,便見侯夫人聶氏坐在圈椅上,下首幾個小几子,貞玉與貞秀皆在坐上。她先斂衽下拜道:“奴婢見過夫人!”
章氏瞪眼揮手道:“宋三姑娘自甘下賤,我卻不能壞了禮法,你這禮我受不得,起來吧。”
貞媛見此,也是輕輕一福道:“不知夫人請我們來所謂何事?”
章氏斜瞪了貞媛一眼冷笑道:“何事?你勾引我家五公子,三番五次,可真是安得好心!”
貞媛聽了這話,驚的往後退了兩步道:“夫人此話從何處聽來……”
章氏望了坐著的貞玉與貞秀一眼,仍是冷笑道:“若不是你這兩個妹妹還知些女子該有的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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