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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上車吧。”
貞書回頭瞧了玉逸塵一眼,見他也正偷瞧著自己,倒像個犯了錯的半大孩子一般。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形樣十分可笑,遂抿嘴一笑上車去了。玉逸塵也笑望著她,等貞書上了馬車,趙和駕車走遠了,仍是望著那遠去的馬車不肯轉身。
漸漸趕來的護衛皆下馬牽了馬站在他身後靜靜等著,直等到夜色完全遮蕩了那條路,他才轉過身來拍了拍身上浮塵道:“將周邊戒嚴的人都撤了吧。”
馬車裡,貞書跪在車上解了長衫繫好了裙子,才悄悄撩了簾子要望一下後面,就聽趙和在外問道:“你可知他是誰?”
貞書撩了簾子坐到車沿上點點頭低聲道:“知道。”
趙和又道:“他是個壞人,非常壞,你可知道?”
貞書咬唇哼了一聲,就聽趙和又言道:“所以之所以我們的裝裱鋪生意能那麼紅火,全是託他的功勞。”
是啊,只要他說一聲宋工正的字不錯,京城中欲要巴結他的官員富豪們便會一擲千金大肆蒐羅。只要他說一聲宋氏裝裱鋪的裝裱功藝了得,京中所有的權貴們都要把字畫拿到這裡來裱。這世界上沒有誰是傻子,之所以客人們甚少講價,是因為他們能拿著這裡的字畫換更好的東西回來。
貞書嘆息著預設了,就聽趙和又道:“你們姊妹幾個皆是我看著長大的,尤其是你,從小往外跑的最多。我雖不是你父親,可心裡如你父親一樣疼你,不希望你經歷太多波折太多坎坷。那回在五陵山中丟了你,也有我的錯誤,我一生悔之莫及。可是你也不該自怨自棄,委身於一個……”
“並不是我自怨自棄。”貞書辯解道:“我是真的想嫁給他。”
趙和勒停了馬車回了頭,不可置通道:“他是個太監,你怎麼能嫁給他?”
貞書不知該如何解釋,咬唇不言,就見趙和復揮鞭趕了馬往前走著,半晌又道:“你可知你父親對你寄予多高的期望?你是他最疼的女兒,是他的一生最自得的驕傲,若你真要嫁給一個太監,只怕他聽了要瘋掉。”
見貞書仍不言語,趙和又道:“我與你父親的期望,不是想你能嫁一個高門大戶或者達官貴人,享多少榮華富貴,而只是希望你仍能過的快樂,找一個疼愛你並欣賞你的,真正的男人。再者,若你嫁給一個太監,你下面的兩個妹妹往後要如何嫁人?況且那玉逸塵如今聲名敗壞,是皇帝面前有名的孌寵。”
貞書聽了孌寵二字心中忽而一震,搖頭道:“那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個孌寵。”
趙和道:“京中這樣的傳言日盛,怕不是空穴來風。他這樣的人不會有善終,你若跟了他又怎能有好日子過?”
貞書見城門邊路上擠著一大群的人皆叫守兵拿茅抵著不叫趕路,那些人皆伸長了脖子望著官道,見趙和駕了馬車過來,又人叫道:“既是封了官道,為何仍有馬車過來?”
貞書馬車後疾匹過來兩匹馬勒了迴旋在在官道上,其中一人伸了令牌高叫道:“放行!”
這些守兵才收了茅放人往官道上行走。
貞書心中隱隱有些知曉,仍問趙和道:“為何這些人要叫城門守兵守著?”
趙和道:“玉逸塵中午起就叫人封了官道,無論公私,輕重緩急,一併運河帶官道,皆不許一人通行。”
貞書跌坐回車中,回味著這句話,忽而想起端午前在運河上,亦是空無一船,今日在集市上亦是空無一人,原來這些不是自然巧合,皆是他一人所為。
她抱了膝蓋心內悶嘆道:玉逸塵,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到了東市時已近戌時末,天已完全黑透,街上不見行人。貞書下了車喚住了趙和道:“趙叔,這幾日的事還請您瞞著我父親母親莫要告訴他們。”
趙和聞言並不轉身,問道:“那你還要與他談婚論嫁?”
貞書咬唇道:“待我想好了自會親自於他們說。”
趙和見她仍不肯放棄,也不再言語,駕了車去還馬車了。貞書又頹又累,叫開了門自己到灶下熱了些剩飯,端了坐在廚下小馬紮上吃著。忽而貞秀推門進了廚房,懷裡抱著個食盒,見她正在廚下吃東西,一併扔到她身邊道:“既你在這裡,一併洗了吧。”
☆、第73章 賠罪
貞書揭了食盒蓋子,見裡面兩個吃髒的盤子並碗,問道:“你在家裡還用食盒?”
貞秀道:“是童奇生用的,眼看春闈,如今他在旁邊不遠處住著溫課,我替他送了些飯過去。”
貞書點頭應了,將自己的碗並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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