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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今見他已將自己逼到了這樣地步,心道橫豎都要嫁,有些事情還是成親前談開了的好。想到這裡索性將抱在懷中的鞋子扔了道:“我卻還有些事要問你,若你實話實說並答應了我,我今晚回去就告知我父親咱倆的事,等我勸順他了你即可來提親。”
玉逸塵低頭看她說的認真,知道她也是認真了欲要與自己談,伸手拉了她道:“咱們邊吃邊說。”
兩人在夏夜涼爽的小陽臺上坐定,貞書端了飯碗取了筷子,見玉逸塵難得吃的投入又認真,像是餓極了的樣子,便也不忍心問他。直等他吃完了飯喝完了湯,才道:“我所問的,你須得皆給我答真話,否則我就不會嫁給你。”
孫原上來撤了桌子又換了茶桌在他們中間,才退了下去。玉逸塵這才點頭道:“問吧。”
貞書在腦子裡捋了捋才道:“當初到程家堡子,是誰拿到了那金礦的地圖,你須得告訴我。”
玉逸塵道:“是我。”
原來杜禹是被冤枉的。
“金礦本就是我黑水城的東西,當年城破時地圖秩失在外,不知何故機緣巧合重又出現。玉某身已殘,國已破,這點祖宗的血脈拿在手中又有何錯?”他端了茶杯淡淡說完,黑暗中兩隻眼睛亮晶晶瞧著貞書。
貞書也飲了一口茶,握了杯子抬眉望著玉逸塵。他眉目間並看不出來曾經歷過的坎坷與變故,只要她坐在他面前,他整個人便溫潤的如塊玉一樣眼中閃著柔柔的光輝,這是愛與被愛彼此心靈能感知的默契。
貞書暗暗在心中暗道:我必不能負了你。
她又問道:“我聽聞當初先帝留下四大顧命大臣,如今加上承順侯,有三個都叫你給黜了殺了,可是如此?”
玉逸塵輕笑道:“又是巡城御史告訴你的?”
貞書道:“不是,我聽我二姐姐和竇明鸞說的。”
玉逸塵點頭道:“是我。可此事不因我而起,朝事之大勢,一人或者一方都不能推動它,它永遠是絞索在一起的一股或單股勢力相撕殺。”
“所以,是皇帝?”貞書問道:“是皇帝要你這麼做?”
先帝給他擋風的圍牆,他覺得那是禁錮他的枷鎖,他要努力扯開這枷鎖自己獨立。所以才會借玉逸塵的手來一個個除掉這些顧名大臣。
她這樣想著,不禁又可憐起玉逸塵來。
貞書問道:“為何你要替他做這種事?他是皇帝,想殺誰不能?為何要假你之手,讓天下人將罪過皆記在你身上?”
玉逸塵道:“他不過是個皇宮裡的皇帝,所能調令的,唯幾千御林軍而已。軍權,財權皆在世家手中,他要奪回這些權力又怕惹惱了他們逼得他們聯合起來造反,才不得不假借我之手。”
貞書道:“你又何苦替他背黑鍋?”
玉逸塵苦笑著抿了一口茶道:“東宮當年對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他,我也是大內永巷尺厚的白雪中一抹亡魂,早已屍骨無存。”
其實也不全是,他有意無意的美化修飾著自己,終是不敢在她面前展現自己最殘酷的一面。更多的時候,他其實只是想征服那些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世家們,看他們起高樓,呼婢婦,又看他們高樓湮,婢婦盡,性命失。
“所以你要拿自己的聲名和生命來回報他?”貞書咬唇欲哭道:“你可知那些世家有多咬牙切齒想要除你而後快?”
玉逸塵道:“我知道。我這樣一個人,原本是什麼都不怕的。不過遺臭萬年而已,人都是廢的,名與命又有何懼?”
他靜聽著花園中各種昆蟲的輕吟淺唱,拉過貞書的手將她攔在懷中才道:“可遇到你之後,我就不能這樣想了。若有你陪著我,名與命便有了新的意義,我想我們住在那幢小院子裡,身後無負自在,乾乾淨淨而快快樂樂。為此我也必須得再爭一把,給自己爭出一條活路來。”
這確實是他的真心,他因殘軀的傷痛而仇恨著這個世界,用手中的權勢恣意扭撥著世間的紛擾混亂,在殘亂與破碎中尋求著慰籍,以期終於有一天能用成山的屍骨埋掉那個大雪夜漫徹他骨殖浸入他心肺的寒冷。
卻不期最終,當他無路可退時,卻在這年輕鮮活的女子身上找到唯一的溫暖與安慰。
為了她,他仍需繼續往前拼。那看似唾手可得的平凡與簡單,最樸實的幸福,他終將用等量的屍骨,才能換來。而更有可能的是,他將從此墮下懸衙粉身碎骨,一無所有。
貞書心道:原來所有的事情,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他也終是為了個知遇之恩才走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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