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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聽過事情後,開口道:“讓榮德過來。”
很快,榮德就到了。他在來的路上,就聽說了這件事,所以一進前廳,他就在廳中跪了下去,向陸彥說道:“侯爺,三少夫人確實是派小的去送的單子,小的也確實送到了衣坊啊。”
“送到了衣坊?”陸彥沉色問道:“交到了誰的手上?”
“這……”榮德面色猶豫。
陸彥又問了一遍,“你將單子交到了誰的手上?是衣坊的夥計,還是掌櫃的?”
榮德被問得一愣,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見衣坊中客人太多,夥計和掌櫃都忙著招待客人,就……就放在了櫃檯上。”
斷斷續續說完這話,榮德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有問題了,忙俯下身去,不再吭聲。
果然,他說完之後,屋中安靜了片刻,傳來陸彥有些慍怒的聲音,“愚蠢!”
俯身在地的榮德身體一顫,聽見陸彥在上頭說道:“將單子送過去,自然是要交到人的手中的。你就放在櫃檯上,能不丟嗎?!”
榮德纏著身回答:“侯爺息怒!小的……小的知道錯了!”
陸彥冷冷看了他一會兒,又將目光移向池小鯉,“你也是。既然讓榮德去送單子,怎麼不知道將單子送過去後,和他確認一下?”
池小鯉抿著唇,低聲道:“是我的疏忽。”
陸彥板著臉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處理家事了,怎麼老是出錯?上回整理賬冊也是。”
聽到這話,池小鯉有些委屈。她處理家事這麼些日子來,就出了這麼兩次問題,第一次還是被杜氏陷害的,怎麼就成了“老是”?
人為什麼都是這樣,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毫無差錯,從不會被注意。一旦出了一點兒紕漏,就沒有人記得之前的好。
池小鯉心裡委屈,不想答話。一旁的柳惜玉也低著頭,主動開口道:“父親,這不是三嫂一個人的問題,兒媳也有錯,應當記得提醒一下三嫂。”
雖然陸彥並沒有責怪她,她也保持著謙遜的態度,這點讓陸彥很是滿意,“你也是第一次接觸,不記得也正常。”
柳惜玉點頭稱是,陸彥看了看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榮德身上:“還跪著幹什麼?還不去衣坊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份單子?”
“是!”榮德忙磕頭起身,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池小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之中,不由得蹙了蹙眉。她有些後悔沒有學紅袖,將這份單子做個備份。畢竟,她也不知道不過是個挑選布料的單子,也能弄丟。
現在,只有指望榮德將單子找回來了,如果找不回來,那就得重新去各房問了。各房人並不少,之前問的時候就耗費了不少時間,再加上現在正是上朝的時候,除非今日休沐的陸彥外,陸承昀、陸承暄和陸承映都不在家。
那陸承暘也不知道有沒有出去喝花酒,就連陸承皓,也是在私塾上課,一時半會,哪裡能收集得齊?就算她記得陸承暄要的料子,柳惜玉記得陸承映的,這還有好幾個人呢。
現在正是趕製新衣的高峰期,他們挑選的這家衣坊在京中頗有盛名,不少大戶人家都找他們制新衣。在他們之後,還有好些單子,如果不能在今日之內將挑選好的布料送過去,讓他們儘早開始製作,就會耽誤後面其他人家的製作。
衣坊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侯府,得罪後面好幾戶的。畢竟,有權有勢的人家,並不是只有一座侯府。所以到時候,衣坊怕是得將侯府的安排退後。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池小鯉第一次覺得等待是這麼焦急的事,也似乎第一次發現,從侯府到衣坊居然這麼久。
一個多時辰過去後,榮德終於回來了。池小鯉翹首以盼,結果他進了門,卻直直跪倒在大廳裡,手裡空空如也。
陸彥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找到沒有?”
榮德搖了搖頭,一臉沮喪。
陸彥在看見他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情況,問這句話雖然本就沒有抱什麼希望,但見他搖頭,還是有些惱怒。
眼看著陸彥即將發火,王雋雅忙開口安撫,“侯爺,現在生氣也沒有用,還是想辦法再寫一份單子,讓人趕緊送過去吧。”
“我何嘗不知道只能再寫一份?可你看,幾個兒子都不在府中,如何寫?”陸彥臉色黑沉沉的,一副雷雨即將到來的架勢。
王雋雅想了想,指了指下面的池小鯉和柳惜玉,“她們二人肯定知道自己房中要的料子,您和我也肯定知道自己房中的,待會兒派人去承暘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