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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熱切的堅持,在這風中,一點點涼透,他回身進了屋,關緊了陽臺門。
旅途的奔波,再加上心中的傷感,讓蘇畫疲憊不已,放縱自己一直睡到近中午才起床上班。到達兆新的時候,正碰上秦棋和他公司的人下樓吃飯,她打了聲招呼,秦棋卻只是冷淡地點了個頭,就擦身而過。
蘇畫怔了兩秒,繼續向樓上走,她不知道,昨天還熱情地打電話說要去接她的秦棋,今天怎麼會對她視若不見。
然而,廬山之行,已經讓她對自己的心無法再逃避,易沉楷仍舊是深種她心底的那顆種子,有一點春雨,就會發芽開花。所以對秦棋,她給不了他希望,也就沒有立場去深究,他為什麼對她冷淡。
渾渾噩噩過了一天,蘇畫也沒有接到易沉楷的電話。
或許,他也和自己一樣,從山上回到城中,便從幻境回到了塵世,不得不從夢中醒來。蘇畫苦笑。
她不知道,易沉楷今天一整天,手指無意識地摸了多少次手機的快捷鍵,卻最終沒有按下去。
昨晚回頭時,看到的那個空蕩蕩的樓道口,就像紮在他心上的刺。他在黑夜中,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去想象,她是怎麼樣帶著甜笑,小鳥一般撲進秦棋的懷抱……就像,她曾經對他做過的那樣。
廬山,不過一夢。煙雨,瀑布,夕陽,還有那個丁香般的姑娘,都只是夢中的輕紗,在身邊縈繞片刻,就隨風而逝。
她還是秦棋的蘇畫,不再屬於他。
因為精神不振,蘇畫一個下午,只是將前段時間的成績歸了歸總,寫了個季度報告,五點多就早早下班回家了。路過小區門口超市的時候,她進去買了些菜和水果,還買了只雞打算燉湯。平日裡都是她蹭林暮雪的飯,今天好不容易清閒一回,總要回饋一下她。
走出超市,她開始給林暮雪打電話,還沒接通的時候,她看見一輛熟悉的白色越野車正從旁邊的車道進入小區。
秦棋的車?他怎麼會來這裡?
蘇畫的第一反應,他是來找她的。
但是車子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秦棋甚至沒有轉頭看她一眼。
“喂……喂……蘇畫……你打電話給我幹嘛啊?”林暮雪的聲音打斷了蘇畫的怔神。
“哦……我就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忙完……我今天下班早,做飯等你回來吃。”
那邊的林暮雪一陣歡呼,寶貝甜心的亂叫。蘇畫笑著掛掉電話。
她走到樓下時,正逢秦棋從車裡走出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蘇畫遲疑地站住,秦棋卻似乎根本沒看見她,自顧自上樓。
蘇畫這個時候,才隱約反應過來,秦棋曾經來看過房,大概是也搬進來了。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她腳步沉重地上了樓。
進屋把雞塊洗淨除水,放進砂鍋裡燉上,她才慢悠悠地泡了杯茶,端到陽臺上去喝。可是剛拉開門,就看見和她房間成對角線的那個陽臺上,秦棋抽菸的身影。
一時之間,進退不得。猶豫了半晌,蘇畫還是端著茶坐回了沙發上,淡淡的茉莉花茶香,卻沒有舒緩她心緒的功用,反而讓人覺得感傷。
其實,秦棋並沒有錯,即便他現在有些強勢,也是真的想要對她好,而回想過去,他還曾經給過她那樣雪中送炭的溫暖。自己卻出於主觀,對他一再地抗拒冷漠。蘇畫抿了口茶,愧疚地深嘆一口氣。
此時的秦棋,站在陽臺上,手上的煙半天都忘了吸,直到長長的煙燼“啪”地落到扶攔上,碎成白色的粉末,他才反應過來,把臉轉向一邊苦笑。
他剛才看見蘇畫推開陽臺門,卻又折身進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你已經和她這樣近,卻仍舊只能看得見她的背影,秦棋,你不覺得自己悲哀嗎?
你甚至還傻乎乎地訂了十一長假的青島雙飛遊,幻想和她在碧海藍天下互許諾言。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像個愚蠢的笑話?
他忽然覺得在這個能見到她的地方呆不下去了,下樓匆匆離開。
他開車出小區門的時候,林暮雪正好回來,兩輛車錯身而過,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林暮雪上樓敲開蘇畫的門,第一句話就是:“那帥哥剛才又來找你了?”
蘇畫一愣。
林暮雪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自己也重重地跌進去,啃著蘇畫洗好的蘋果,含糊不清地說:“他昨天還來敲了你的門,我說你旅遊去了。”
“哦。”蘇畫輕輕地應了聲。
林暮雪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