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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受苦了。”
一聲“孩子”讓易沉楷心裡暖暖地疼,他安慰他們:“爸,媽,沒事的,過些日子就好了。”
蘇媽媽更是心如刀絞,卻只能強忍著難過順著他的話說:“是啊,過些天就好了。”
房裡的人,都和她一樣紅了眼眶,卻必須偽裝輕快的氣氛,熱烈地探討婚禮的事宜。
易沉楷其實還是想堅持等自己好了再舉辦婚禮,卻沒有插嘴的機會,只好聽之任之。
蘇畫坐在床頭,指尖輕輕地撫摸著他沒受傷的額頭,他在那種輕柔的撫摸中,漸漸放鬆,最後睡著了。
房間的其他人,都放下僵硬的笑臉,安靜下來,沉默而悲傷地看著病床上的易沉楷。
“其實我們挺幸福的。”蘇畫低頭去看他沉睡中帶著孩子氣的臉,恬然一笑,將那悲傷化去了些許。
到了這一步,與其痛惜失去,不如珍惜擁有。
如果有些東西註定無法改變,只能試著接受,守護好現在還能把握的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分頭去準備婚禮,易家奇依舊沉默古板,對蘇畫父母卻沒有絲毫怠慢。蘇畫本就是個你給我一分顏色,我還以一分顏色,你給我一份真心,我報之十分真心的人。雖然還未開口叫過易家奇“爸”,卻也對他尊敬恭順,氣氛日漸融洽。
可是臨近婚禮舉行的前兩天,一個無心之過卻打破了祥和。
那天易沉楷睡著了,兩個護士進來給他打針。因為蘇畫懷有身孕,成日坐著,腰總是痠疼,所以她趁這個時間,站起來去外面透透氣。誰知道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卻發生了意外:拿著針盤的那個心無城府的實習小護士,看著床上的易沉楷,嘆了口氣:“唉,長得這麼帥,卻看不見了。”
注射的老護士回頭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她不服氣,撅了撅嘴:“本來就是嘛,還好他女朋友夠好,都瞎了還嫁給他。”
“你說什麼?”病床上的易沉楷,突然睜開眼睛。他本來對打針就敏感,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正好聽見了小護士最後的那半句話。“瞎了”那個詞,刺耳得驚心。
小護士嚇得滿色慘白,哪裡還說得出話。
老護士趕緊說:“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什麼都不懂。”
可是易沉楷哪是這麼好哄的人,他的眼睛這麼多天了,始終看不見,再聯想到這些天周圍的人某些不對勁的蛛絲馬跡,他很快就認清了他失明的事實。
他立刻狂躁起來,一把扯掉了輸液管,血直往外噴。
小護士嚇得尖叫,老護士一邊用手指按住針眼,一邊厲聲吼:“還不快去叫人!“
小護士驚慌失措地跑出去了,在走廊上大叫“來人哪“,驚動了站在窗邊的蘇畫,飛奔進了病房。
當看見房內的情形,她衝過去抱住易沉楷:“小易你要幹什麼?“
“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我瞎了,是不是?“易沉楷咆哮。
蘇畫流著淚,拼命抱緊他:“對不起,小易,對不起……“
易沉楷在她的懷抱中漸漸平息下來,最後閉上眼睛,再也不開口說一個字。
當其他人趕到的時候,蘇畫只是紅著眼眶,對他們搖了搖頭。
易沉楷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如同靈魂被抽走了一般……
吃午飯的時候,無論蘇畫怎麼哄,旁人怎麼勸,易沉楷都充耳不聞,滴水未進。晚飯時間到了,兩位媽媽又端著碗守在床邊勸易沉楷多少吃一點,他仍舊一聲不吭,讓人無計可施。
突然聽見“啪”地一聲響,眾人驚詫地看見,蘇畫摔了筷子,大吼:“不吃算了,我們娘倆陪著他,他餓一頓,我們餓一頓,他餓一天,我們餓一天,他要真絕食死了,我們娘倆給他陪葬!”
易媽媽連忙過去勸她:“小畫,你可別跟著他鬧,乖,快喝湯。”
蘇畫對她悄悄眨了眨眼,又猛地把碗一推,撞在湯盅上脆響:“不喝!”
就這麼僵持了十幾分鍾,病房裡一片寂靜。最後,易沉楷開腔了,聲音很低:“蘇畫,你別任性。”
“你能任性,我憑什麼不能任性!”蘇畫立刻回嘴。
易沉楷氣惱:“我眼睛都看不見了,心情不好都不行嗎?“
“你心情不好,我們大家心情就好了?我們天天守著你,哄著你,就算沒告訴你眼睛的事,也是怕影響你的情緒,我們這就叫騙子了?你這個人講不講一點道理?“蘇畫站在他床前,叉著腰吼。
易沉楷被訓得心裡委屈,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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