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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易沉楷剛回到家不久,門鈴就響了。
開啟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面容陰鷙的易家奇,跟在他後面的,是淚眼婆娑,被人扶著的戚母。
易沉楷雙手插在褲袋裡,冷峻地等他們開口,沒有讓他們進門的意思。
易家奇氣得大罵:“你的房子,我這個當老子的都不能進了嗎?”
戚母適時地以啜泣聲助威。
易沉楷無動於衷。
易家奇想要蠻橫地推開他,但是如今的易沉楷,已經不是他能推得動的了。
氣憤和絕望交加的情況下,他終於徹底失去了理智,舉起了他的柺杖,向易沉楷打去。
易沉楷下意識地一躲,柺杖敲到了門邊的櫃子上,只聽見清脆地一聲響,有水潑出來的聲音。
易沉楷迅速回頭去看,臉色白了,打破的,正是他昨晚浸泡的,那盆屬於他和蘇畫的,象徵幸福的水仙。
易沉楷看著躺在掉落在地上的那個花球,那多的水,像是從花球中流出的淚,他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曾經躺在垃圾堆裡的那個破裂的好鬼面具,心裡一陣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衝著門外的人大吼:“走,馬上就走。”
說著就要關門,卻被易家奇用柺杖將門頂住,合不上,易家奇暴跳如雷:“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為了女人和家裡翻臉,現在甚至為花花草草和我鬧,你還有沒有一點出息?”
一旁的戚母,見勢不對,也趕快止住了她本來就已經快要擠不出來的眼淚,開始勸架:“沉楷,不就是水仙嗎?我明兒叫人送盆進口的來,你犯不著為這和你爸生這麼大氣。”
這盆水仙對他的意義,沒有人能懂;他寄寓在其中的心意,也沒人明白有多麼深重。
他已經不想在和他們說任何一句話,直接拿開了父親的柺杖,甩到門外,然後猛地關上了門,任憑父親在外面氣急敗壞地斥罵。
當門外的罵聲漸止,腳步聲遠去,易沉楷坐在黑暗中的沙發上,默默地點燃一根菸,自嘲地笑,或許曾經發生在他和蘇畫之間的悲劇,已經讓他變成了驚弓之鳥,他現在對每一個看似不好的預示,都會害怕。其實只需要換個盤子就好,他的水仙,未來仍會開花。
蘇畫的電話進來了,他半躺在沙發上,聲音低沉:”畫兒。“
她敏感地覺得發生了什麼:“怎麼了?“
“沒事,就是剛才我爸他們來過。“易沉楷懶懶地說。
蘇畫怔了一下:“哦。“
她沒有往下問,易沉楷自動地說了:“我昨天已經和安安說清楚了,我不會和她結婚,我要娶你。“
“小易……“蘇畫低低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畫兒,你這次出差回來,我們就結婚吧。“易沉楷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迫切。
蘇畫愣了愣:“這麼快?你都還沒見過我父母。“
易沉楷想起上次他要見她父母時發生的那些讓他愧疚終生的事,又沮喪起來:“你父母會不會反對我們的婚事啊?“
蘇畫微微苦笑,假如爸媽知道,今天的他,就是曾經重創過她的易沉楷,或許真的會反對。但是現在,她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負擔,只好安慰他:“不會的,我爸媽自然是希望我幸福。“
易沉楷的心又寬鬆起來:“那說好,你一回來我們就去你家。“
這個人總是這樣,說風就是雨的。蘇畫好笑,只得敷衍他:“行行行,等我回來再說。“
蘇畫回來那天,天氣有變,所以飛機又晚點了幾個小時,降落的時候已經夜幕深垂。
當蘇畫看見那個等待自己許久的人,在第一秒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彎彎的眼裡彷彿閃著星光。
她站在人群中對他微笑,他卻沒有那份耐心等,直接奔上前去擁抱她。
她揪著他的衣領深深地聞:“你懷抱的味道,總讓人覺得回到了家。”
這是一句溫暖中帶著挑逗的情話,特別是停在某些企圖強烈的人耳朵裡。易沉楷頓時覺得熱血沸騰,一刻不能等地拖著蘇畫回到了車裡,一上車,就開始綿密地吻她。
蘇畫氣喘吁吁地推開他不老實的手:“你不至於在公共場合就這樣吧?”
易沉楷不情不願地放開她,轉眼間又賊笑,離這不遠,就有個不是公共場合的絕妙地方。
於是,下了高速,蘇畫發現路線不對:“不是該往右拐嗎?”
易沉楷但笑不語。
再過了十五分鐘,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