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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箜手上摺扇在手上打了個轉,一副瀟灑風流的姿態,自得道:“這曲江,還沒有我曾箜找不到的人。”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趙碩手上有人,可是有些事情上,還得曾箜幫忙。
曾箜笑道:“我還沒向你道喜了,添了個大胖小子,等小侄子滿月的時候,我一定備上一份厚禮。”他的金珏堂可賺了不少,這話是說得財大氣粗。
趙碩也知他家底,絲毫沒有推辭的打算,道:“我見你那不是有個琉璃宮盞燈麼?送什麼都不如送那個有誠意。”說著,轉身帶著書硯率先走了出去。
曾箜瞠目,猛的扭頭,頭上的織金絲髮帶隨著甩了過來,上邊串著的玉珠子頓時打在臉上,打得他生疼生疼的,捂著臉嘶嘶抽冷氣,對著趙碩的背影罵道:“你還真會獅子大張口!”
那琉璃宮盞燈不止一個,而是一套,用抽得細細的金絲做成,各種樣式,荷花的,菊花的,元寶的……一共八盞,那做工,極為的精緻,放在一起,精美絕倫,迷人眼球。曾箜可是把這東西當成眼珠子看的,日後是打算送給自己未來的妻子的,哪能亂送人?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炫耀!”他嘀咕著,看吧,被人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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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掌燈時分,這個天氣屋裡不放冰熱得不行,兩個丫頭輪著給她打扇,睡醒了,她還是出了一身的熱汗,身上汗膩膩的。
坐月子不能通風,不過程嬤嬤卻讓人外間的幾扇窗戶都開啟了,血腥氣散得差不多了,又往鳳凰含珠的香爐裡邊燒了香餅,味道倒還不算難聞。
桃花身上雖然出了汗,但也沒有什麼汗臭味,只是她自己覺得不舒服,事先兩位嬤嬤給她說了不少坐月子的忌諱,也知道不能碰水,只能鬱悶的忍了。
不過,孩子就放在她身邊,她睜開眼第一眼就看見了,什麼鬱悶都拋到了腦後,只覺得這也還是能忍的。
喜兒拿了引枕放在她身後,扶著她坐起來。
桃花下邊還是覺得疼,撐著身子坐起來,拿手摸了摸孩子的臉,嫩嫩的,像豆腐一樣。
珠玉捧了茶給她喝,茶水是溫的,不過喝著桃花還是覺得嘴巴發疼,拿了鏡子一看,嘴巴里邊下邊的嘴皮被咬破了,難怪覺得疼。
小口小口的把茶水喝了,桃花問:“大爺呢?”
喜兒回道:“下晌金珏堂的曾公子來找大爺,大爺就匆匆出去了。”
桃花點頭,知道趙碩有正事要辦,道:“晚些讓人在大門去接人,多拿幾盞燈籠。”
珠玉就笑:“姨娘就放心吧,今夜月亮又大又圓,外邊照得亮堂堂的,就算大爺沒拿燈籠也不打緊。”話雖這麼說,轉頭就吩咐了幾個丫頭提了燈去前邊守著。
翠蓮拿了碟點心過來,給她支了桌子,道:“姨娘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廚房灶上一直煨著湯,奴婢讓丫頭提回來。”以前都是她去廚房提飯,可是好歹也是大丫頭,這些事便逐漸交給了下邊的小丫頭。
桃花生產之前吃了一碗麵,不過這時候肚子裡也已經空了,還真覺得餓了,拿了點心吃了一口,忍不住問:“這點心味道……”竟然沒有鹽。
這點心是她吃慣的,味道本是鹹的,只是她現在吃的是什麼,竟然變成甜味的了。
翠蓮道:“程嬤嬤說了,您如今吃不得口味重的,吃食上也要少鹽。”她負責桃花入口的東西,可是一一記在了心裡。
桃花也想起這事了,不過好歹沒有鹽也還有糖不是,總比沒有味道好吧。
桃花坐月子可真沒有落到一個好時機,天氣還正熱著,不能碰冰,不能吹風,吃東西放鹽還不能放多。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有孩子的陪伴,孩子生下來紅彤彤皺巴巴的一團,可是過了些日子,紅色褪去,就變得白白嫩嫩起來,一雙眼睛也睜開了,竟是一雙桃花眼,按照林嬤嬤的說法,這是像極了他的外祖父。
桃花看著自家兒子打量了半晌,的確沒看出他與自己以及趙碩有什麼相似,但是生得玉雪可愛,眼睛像黑葡萄一樣,養得小胳膊小腿像是一截截白嫩的藕結一樣,長大了肯定是個好看的孩子,看來還真是繼承了他的外祖父。
忍了半個月之後,桃花終於忍不住了,直嚷著要洗澡洗頭。這段日子,都覺得自己快發黴了,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覺得難聞得緊,倒是其他人都說不難聞,她保持懷疑的態度。
林嬤嬤勸了幾句看她滿臉堅持,便妥協了,讓丫頭提了水來給她洗頭,不過澡還是不能洗的,只讓絞